薛洺疏心中了然:怪不得。怪不得之前他每次与我做完修为都又增加,我还一直误会是他将我作为炉鼎。
他暗下心中所思,顺着涸泽的话,梳理逻辑:“本来魔族有用丹阳鼎血祭的习俗,所以只需要让百妖误导我去魔界,又放话给皇族,让莫怀章找上我。”
“再寻个契机让我们一起进入魔界。只要进入魔界,丹阳鼎一旦被启动,源淫虫就会被唤醒,开启满溢。”
涸泽点头。
薛洺疏摇头道:“可是你们为何能肯定九州守窟人梁冷烛会突然羽化,魔族也会趁机从钟书阁结界进犯人族?”
涸泽红眸前所未有的正经:“因为梁老是你的父亲。”
薛洺疏心中掀起千层浪,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被重视的,是被人妖两族所厌恶,他甚至从不知道自己还存在另一个父亲。
而今却告诉他,他的妖族父亲辛苦筹谋,人族父亲在人间守着他?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太可笑了,实在是太讽刺了。
他心中惊涛拍浪,表面毫无波澜,看着涸泽,一言不发。
涸泽继续说:“至于魔族为何会趁机进犯人族,吾确实不知。”
薛洺疏勾起嘴角,阴笑:“因为魔王辛有意让位亲子司寇,但又怕他半魔不够服众。便单方面扩大血祭范围,将贵族纳入血祭,以此激起贵族及普通魔众不满。”
“司寇本就反感血祭,于此可以顺理成章起兵,收获民众支持。至于那些支持魔王辛的贵族,也可以在起兵当晚被一网打尽。”
他欣赏的哼哧:“魔王辛这一招一箭双雕。既扶亲子上位,又帮他一举剪除异心党羽,不可谓不是深谋远虑。”
冷哼:“不然血祭当晚的护卫士兵为何那样少,勤王的军队也被提前调离,甚至司寇在白城的种种作为,也顺利的太出人意料。”
“想必是魔王辛有意纵容。”
薛洺疏拉回神思,说:“说回正题。博山炉还未唤醒源淫虫次就已经被我察觉到这是一个局,在血祭当晚直接被我打碎。之后呢?”
涸泽正要开口,薛洺疏抬起手打断他:“之后你们故技重施,以金乌尾羽可以去除源淫虫这条真实信息诱导我来到人间,又让百妖误导莫怀章,引我去寻找轮回杵和锁魂钉。”
他冷冷道:“实际是想让我来乾陵,九节碑中的炙朱雀才是你们的目的。”
涸泽知道他极其聪慧,一点即透,点头说:“是的。双生炙朱雀泣血心头,能碎元丹,抽人魄,完成最后两次满溢。”
“正因为如此,源淫虫已经不重要,就算被你找到金乌尾羽去除了,也无关重要。”
他叹了口气,看向还在殊死搏斗的莫怀章:“千算万算,唯一算漏的,是他对你的深情。”
“大公子只要百妖误导莫怀章,引你去乾陵九节碑。可是百妖心有不忍,擅作主张告诉莫怀章或许可以锁魂、轮回,逆转时间,让你摆脱炉鼎的宿命。”
薛洺疏这才有了一点表情,心有戚戚然,喃喃自语:“所以他用自己的修为和五感,换了这两样东西?”
涸泽摇头,说:“他是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
薛洺疏错愕的看着他:一命换一命。
明哥,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待我。
听着涸泽娓娓道来的过去,话里话外,莫怀章藏在暗处,草蛇灰线一般做了太多事,让他心如刀绞。
他不敢多想,怕自己沉浸在心痛中,丧失思考的能力。
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曾经,莫怀章在他身后,帮他做他想做的事;现在,他想在他身后,帮他完成想做的事。
“‘我是炉鼎’这件事最初是你们放出去的,‘炼化兽人成为炉鼎’这是我重生后放出去的。”
“但是我只提了一句,最后在玄门甚嚣尘上的,却是添油加醋的版本。我成了沉迷修炼,不问世事的受害者,被‘淳于烬’觊觎圣神教教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