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章一边给他满了酒杯,一边劝解:“少喝些。”

薛洺疏拎着酒杯,装的微醺半醉,调戏道:“最是美酒能催情,美则美矣,助兴!”

他将自己的酒杯凑到莫怀章嘴边,见他喝了,轻佻道:“公子喝了小爷的酒,今晚就是小爷的人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恰恰能被周围的人听到,引得旁桌的客人捂嘴偷笑。

要脸的莫怀章在众目睽睽下有些脸红,没好气的抬手就是一记手刀敲在头顶,羞道:“闭嘴!”

他眼神示意,说:“别玩了。”

薛洺疏说着,手中的酒杯化作暗器,往身后打去,冷哼:“大隐隐于市,倒是个好主意。”

他扭头看过去,皮笑肉不笑的说:“出来罢,早就发现你了。”

躲在角落的青雀默默地撤去灵力伪装,不情不愿的走过来,站在他跟前,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她双手拉着衣角,瘪瘪嘴,道:“娘……”

薛洺疏一时不察,被这惊人语句吓得差的甩地上去,他稳稳身形,佯装正经:“小青鸟,乱认亲戚可不好。”

青雀噘噘嘴,看看莫怀章,得到允许才坐在一旁,挺直了腰板,别扭道:“舅舅说我就是你生的,别想抵赖。”

他看着莫怀章,嗲嗲的唤了一声:“爹。”

突然有个女儿在耳边唤‘爹’,让莫怀章有些无所适从。

薛洺疏却并无异样,抬手打断:“几个意思?叫我就不情不愿好像要你的命,叫他就叫的这么甜?”

他大有不服气要血拼的意思:“太区别对待了吧。”

莫怀章才不管薛洺疏崎岖的脑回路,问:“舅舅是谁?”

薛洺疏自斟自酌,摊手道:“斯文败类万山奈呗。”

青雀点点头。

莫怀章好奇地问:“他与我皆是男子,你不觉得奇怪?”

青雀反而诧异的看着他:“我自小便知道生我的是舅舅的弟弟,只是不知道原来就是先生。”

又说:“妖族并非人族,人族还有长得男子模样的双性人呢!不照样可以生孩子?舅舅还说让涸泽生个小兔子给我玩呢。”

莫怀章挑眉:就这孩子的脑回路,确实是离蔚亲生的。

他静默不语,挪开桌上的东西,方便小二上酒菜,又招呼加了碗筷。

听着薛洺疏一口一个“不行,叫爹!”,青雀死不改口的回一句“就不,你是娘!”。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温馨和睦的模样是他从未敢奢想的,心中生出了不真实感。

‘会不会醒来,这就是一场梦?’

他笑着摇头,薛洺疏歪了歪头,咬着筷子问:“明哥,笑什么呢?”

莫怀章给他夹了菜,说:“我看啊,娘也好爹也好,都不恰当,还是叫先生吧。”

青雀焉了吧唧的看着他:“啊?为什么啊,明明就是我娘……”

被薛洺疏瞪了一眼,把声音咽在喉咙里了。

莫怀章分析说:“曾经薛洺疏是炉鼎的事在玄门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好容易洗雪沉冤,又以燃犀的身份现世。”

“要知道,玄门中人都以为薛洺疏在长生门失踪了,你看他如今尚且带着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若是突然被认出来,大家知道原来薛洺疏就是燃犀,会怎么想?”

“再者,坊间传闻燃犀先生是赵道生的转世,看起来也就十七八九岁模样,好好的突然多了你这么大个闺女,要怎么解释?”

青雀泄气的点头,看着莫怀章,说:“那我叫你爹总没问题吧?”

生怕被拒绝,忙补充道:“就说是你早年在外的私生女不就得了。”

“好不好嘛……”

撒娇的青雀睁着明亮的双眼,鼓着腮帮子,可可怜怜的,与软软糯糯的薛洺疏如出一辙,莫怀章哪里还能拒绝?

只能笑着,宠着,点头:“若是你不怕被人说闲话,我不介意。”

青雀一改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