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镇长与夫人双双赴死,即便是走到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相互扶持……

薛洺疏简直被刺激的疯魔了,平日里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温馨不住地叩问他的内心。

他动动手指,痛心疾首,捂着心口,自言自语道:“你们知道孕育一个孩子多么辛苦吗?”

棕灰色的笋毛从天而降,带着几分潮湿,落在地上,毫不惹人注意。

他的声音越发暗沉,浑身散发着幽怖,让人不寒而栗,把姬乌金与淳于烬怵的对视一眼,心道:这般威压,远远在元婴之上!

薛洺疏弓着背,捂着心口,睁大双眼看着地上镇长夫夫二人残留的血污,拉起一道惨笑:“你知道有多辛苦吗?”

他猛然抬起头,咧着嘴,在细雨中,将血腥娓娓道来:“要从身体内部,一点,一点,一点的长大……”

他用手示意着,狰狞的脸看着四周的修士露出惨痛,满意的笑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恶狠狠的双眼闪过翠色,又说:“再挣脱母体,活生生的从里面把肚子剖开……”

“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对……乖宝宝,就是这样……你们都是本座的乖宝宝……”

修士们的肚子不知何时开始慢慢长大,足足如临产夫人那般。肚内的玩意儿尖锐锋利,一点一点的搅乱五脏。

听了薛洺疏的鼓励,更是一往无前的划破皮肉,从内部挣脱出来,从肚腹中凭空长出一尾翠竹来,只留下还剩下修士被竹篾固定在空中,靠着一口灵气续命。

哀嚎接二连三,血腥将整个大兴镇弥漫,院子的地上血流成河,姬乌金看的眉头紧锁,抬手捂着口鼻,只觉得心有余悸,小声问:“阿烬,这是何功法?”

淳于烬眼神阴暗,说:“是‘竹夫人’!”

“竹夫人控天下笋毛,笋丝入肺,根深蒂固,从身体内部瓦解修士,化用修士本身的灵力灵根为饵,快速长大,开膛破肚,直到破体而出,再将只剩一口气,活生生的修士当做土壤,直到耗尽养分,长出成片的翠竹来。手段残忍至极,实在是当之无愧的邪术。”

他出乎意料又可惜的说:“我之前看鹊山钟书阁的窗台上放着一本上古天书,其中文字生涩难懂。大抵是说功法‘竹夫人’极其难修,稍有闪失便前功尽弃,走火入魔,神形俱灭,没想到他竟真的能修成。”

一颗鲜红的心脏被禁锢在薛洺疏的掌心结界,他恶心的啐了一口,甩开一旁,恶心到:“一刀杀了,也太便宜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混账了!”

“我啊……”

他笑的癫狂,笑的毛骨悚然,笑的眼角带着泪珠,有些懵懂的自问自答:“本座是魔头?魔头应该怎么杀人?”

他脸色陡然转变,狠厉的握紧掌心,在姬乌金二人不明就里中,将大兴镇所有修士的金丹化为乌有,兀自冷哼:“慢慢的感受灵根枯竭,灵力尽散,在绝望中变成干尸!”

而后拍拍手,站直身子,单手叉腰,说:“到底,本座还是仁慈,换了以前……”

他脸上魅惑的笑了,又换上小薛那般天真污垢的笑容,摸摸脸,摇摇头:“爷爷说了,小薛是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