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章又说:“我方才只是一口真气没能提起来,才晕过去。”

薛洺疏不信,小声反驳:“明明你脸都红了,还逞强。”

莫怀章嘴角含笑:“大约是低着头,血脉不畅。”

织颜简直听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示意不要脸的薛洺疏旁边还有一个人。

薛洺疏被打断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织颜,一想到莫怀章对青雀十分的上心,心里就对凤阁鸾台宗没有半分好感,情绪上来,连带织颜也直接怼。

“嗓子不好就去买秋梨膏,搁这儿打扰别人小两口谈情说爱,有点眼力见没?”

放在平时,织颜并不会理会,只是今晚前前后后实在太过挑战三观,把好端端的世外仙姝织颜仙子搞得心态崩溃。

她不甘示弱,反口呛道:“先生,要点脸吧,你自己是男女通吃也好,断袖也罢,圈地自萌去,别去打扰怀章公子。真是癞蛤蟆吻青蛙,长得不花玩的花。”

又嫌恶道:“公子高山仰止,举止优雅贵气,若不是他的一番好涵养,换了谁,早将你碎尸万段百八十遍了!”

这话直接说到了薛洺疏心坎上,他如今不就是一看莫怀章没表情或者微笑,就心里发毛吗?

他们之间没有了在大兴镇的三年,便没有了任何的感情基础,应该说是只有他薛洺疏对莫怀章单方面刻骨铭心的感情。

在薛洺疏看来,莫怀章还是如重生前初见一般,冷漠淡然,神色落寞,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的哀怨。

如今病体残躯,更多了几分生无可恋。在黄泉里他不给人好脸色,直把人给气吐血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印象。

又加上有个青雀在一旁叽叽喳喳,逗的莫怀章笑意不断,虽然他确实是不怀好意、趁人之危要了他。

事后,他倒是能嬉皮笑脸的涎着脸凑上去,但是这样的事,对高高在上的莫怀章来说,恐怕更多的是耻辱。

要是再不借着这事加把劲,这人怕是真的要跑了!

织颜不解气的继续说:“在黄泉妖界语出轻浮、举止轻佻也就罢了,公子那是多好的修养才能不跟你计较?”

“你瞅瞅方才,那般的轻薄于人,将堂堂七尺男子如女子一般的侮辱。公子如今身体抱恙,你不说多加照拂,却如此作践人,你真不配为人!”

织颜难得一口气说这样多的话,甚至连平日里甚少有表情的脸上也挂着愤恨。

薛洺疏被织颜一点一点的数落罪状,脑袋越埋越低。悄悄地打量着莫怀章的表情,却见他毫无帮他说话,或者安慰他的意思,心里更是心急。

难道他真的生气了?不,应该是肯定会生气才对!

他从小养尊处优,是人间的牡丹太子;在玄门时又是上清派行止居士司马承祯唯一的嫡传弟子,修为高深,高山仰止,惊才绝艳,从来都是睥睨众生。却又能怜悯苍生,有教无类,可谓是玄门中的可望不可极的存在。

都怪自己没有早日醒悟!

他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转念一想,又十分怨怼莫怀章。

到底是怎样的苦衷,让你当初能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若不是那些事,我哪里会如此怨恨你,重生后那样对你?若不是那些事,我们本应该游戏人间,是一对神仙伴侣才对。

呵呵……

他在心里苦笑。

不可能的,我从未信任过他,怎么可能和他成为游戏人间的神仙伴侣?

只是既然上天怜惜,让我重来一次,让我能重新布局,将魔头和炉鼎的身份重新洗牌,我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待他。

即便不知道到底当初的苦衷是什么,即便这个苦衷从此深埋时空,再不为人知道,也无妨。

莫怀章见他低沉的蹲在那里,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就知道织颜是真的把人说抑郁了。

便转移话题说:“青雀姑娘出现了。”

透过重重叠叠的树叶看过去,青雀双眼无神,茫然的从花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