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和他同床共枕?光是想想就让她头皮发麻。
沈砚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他上前一步,逼近她,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卿卿,不要惹我生气,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毒蛇吐信,让姜念卿瞬间想起了他之前的警告
她的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鱼哲和鱼澄的脸在脑海里闪过,她不能冒险。
“……好。”姜念卿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红痕。
沈砚礼的脸色缓和下来,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这才乖。”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早了,你先去洗漱休息,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
姜念卿没说话,转身走进独立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冰冷的瓷砖贴着后背,她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底满是疲惫和恐惧。她想起鱼哲做的糖醋排骨,想起鱼澄亮晶晶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书房里,沈砚礼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滑动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鱼哲的资料:普通家庭出身,父母早逝,和弟弟鱼澄相依为命,开了家小小的家常花店维持生计。
照片里的鱼哲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站在花店门口,对着镜头温和地笑。
沈砚礼的指尖在照片上顿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就凭这样的人,也配觊觎他的姜念卿?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给鱼哲转五百万,让他们安分点。”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后,他将手机扔在桌上,靠在椅背上,取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捏了捏眉心。
三个月,姜念卿从他身边消失时,他像疯了一样找了她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他活在自责和悔恨中,无数次在梦里惊醒。
他发誓,这一次,无论用什么方法,都绝不会再让她离开。哪怕是把她困在身边,哪怕她恨他,也在所不惜。
休息了片刻,沈砚礼重新戴上眼镜,起身往卧室走。
推开门,房间里只留了盏床头灯。姜念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背对着他,小小的一团蜷缩着,像只受惊的小鹿。
沈砚礼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描摹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因为缺水而微微泛白。
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低哑得像叹息:“姜念卿,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开你。”
他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漱,出来时换上了一身深色的真丝睡衣。他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揽进怀里。
怀里的人似乎被惊动了,在他怀里蹭了蹭,眉头微微蹙起。沈砚礼立刻屏住呼吸,直到她重新陷入沉睡,才松了口气,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头发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是他特意让人准备的,和她以前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沈砚礼闭上眼,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很快就沉沉睡去。
黑暗中,被他抱在怀里的姜念卿缓缓睁开了眼睛。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男人平稳的呼吸,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茶香味,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那是一种让她窒息的禁锢。
她动了动手指,想去推他,可指尖刚触碰到他的手臂,就想起了沈砚礼那双冰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