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廊下的柱子上。

“念念,我知道你是来旅游的。”他语速极快,像是怕被打断,“我订了海底餐厅的位置,订了去茶山的缆车,我都安排好了,跟我走好不好?

他语气里的急切像绷到极致的弦,姜念卿甚至能看见他颤抖的睫毛。而傅烬这时终于动了,他往前半步,恰好和陆知衍并肩,目光落在姜念卿脸上,一字一顿:“我订了去海岛的船票,今天有风,能看到白鸟追着船尾飞。”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像两滴落在热油里的水,瞬间炸开无声的硝烟。

姜念卿看着他们眼底的红血丝,忽然觉得指尖发凉。她往后退了半步,撞到鱼哲的胳膊,那点温热让她稍微定了定神。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像被揉皱的纸。

鱼哲的目光在陆知衍和傅烬之间转了一圈。前者西装虽皱,却掩不住昂贵的剪裁,腕上名表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后者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线条凌厉,周身气度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再低头看看自己家居服袖口,他忽然觉得手里那串刚从玄关拿起的车钥匙,沉甸甸地硌着手心。

“念卿,”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先走了。”

姜念卿正被两只用力的手拽得发疼,闻言抬头看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鱼哲……”

“你要是想通了去花店,”他打断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钥匙圈上的向日葵挂坠那是鱼澄亲手捏的陶土小玩意儿,“给我发消息就行。”

他没再多看,转身沿着石板路往外走。皮鞋踩在地上的声响从身后追上来,是陆知衍不耐烦的冷哼,还有傅烬那句听不出情绪的“碍事”。鱼哲脚步没停,只是攥紧了钥匙,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走到巷口时,风卷着落叶打在脚边。他靠在斑驳的砖墙上,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干干净净,没有新消息。

脑子里两个声音又开始打架。

“你看看他们。”一个声音冷笑,带着自厌的尖刻,“你呢?你能给她什么?一间花店?还是每天早上煎两个蛋的安稳?”

他喉结滚了滚,想起昨晚姜念卿说“好久没睡这么沉”时,眼里的疲惫像积了雨的云。那时候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蜷缩在床上盖着他的毯子,心里软得像被水泡过的棉花他以为,安稳或许也是一种难得。

“可她刚才说想去花店时,是真的在笑啊。”另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来,带着点固执的温软,“她看你的眼神里没有怕,没有怨,只有……轻松。”

鱼哲闭上眼,想起鱼澄趴在他背上说:“哥哥,等花店开大了,我们请姜阿姨来当老板娘好不好?”

他那时只笑她人小鬼大,可此刻想起,心脏忽然跳得发慌。

巷口的风转了向,带着远处咖啡馆的香气。

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把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