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我清晰地感受到口腔里的血腥味和腹部的恶心感,随即的,我半张着唇,转身离开。但我也只是略过了自己的房间,走向了另一处。
在重重的关门声里,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又一声的破碎声和重物坠落的声音。我大喘着气,刻意地将瓷片划穿手掌心,疼痛感瞬间从指尖蔓延到浑身。我毫不在意,哪怕血液倒流哪怕痛感侵蚀。我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将墙上所有我哥的照片用刀片一次又一次地划烂划碎,又大喘着气地颤颤巍巍地试图将它们拼凑起来。那破碎的脸和熟切的笑容都是我未曾见过的他。永远对旁人热情,永远对外人开朗,而永远对我施加他所有阴暗面。这就是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
我将手掌心的血渍一点点地摩擦在那些破碎的照片里,阴鸷又偏狂地注视着我的一切杰作。
我是你的狗。你给我的东西,别人碰一下我就剁了他的手;你给我取得难听的绰号,怎么叫我我都回应我都一概全收;你给我留的伤痕,无论过了多久它都将烙刻在我的骨髓中,痛感加倍叠增我都无所谓。而你。
却可以随意地。
去找别的狗。
我有些不甘心和偏执地将墙上所有属于他的痕迹撕碎,面无表情地,我烧掉了所有关于他给我的一切东西。
照片里,有十三岁他给我烫的烟疤,就在我的脖颈那儿,我那个时候不哭不闹,只是伤口发炎,痛感蔓延了我全身,我晚上凌晨一点也睡不着,于是借着灯光,我把那个伤口拍了下来,将其记录起他给我的所有痛感。那是他给我的第一个礼物。
我十四岁的时候,他扇我脸扇得青肿,我戴了三天口罩都没有消肿,白天被同学嬉闹着想摘口罩时我慌乱跑到了厕所,看着人群地不欢而散,我对着厕所的镜子拍下了那张残缺丑陋的脸。这是他给我的第二个礼物。
十五岁时,他煮了我养的第一只宠物端到我面前,还问我好不好吃;十六岁时,他把我书包丢在河里导致教科书全丢被罚站了一周。
在十七岁的今年,他给我了最后一份礼物。
那就是寻找下一条令他满意的狗继续开启他的玩弄与恶趣味中。
我眼里的明火闪烁着如同鬼火,明亮得照射在我脸上。我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张照片扔了进去,默默地将目光移向了一边的药瓶,空洞无神的眼神彻底暗淡。
是他毁了我的一切。
所以。
我嘴里念念有词,最终,唇齿间,我也只是缓缓地吐露出了三个字出来。
“臭婊子。”
所以,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第2章 2
我哥电话里那个男人我有印象。准确来说,是他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个人的时候,是半年前。我哥把自己喝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他帮忙接替回来的。是他开的门,也是他略略轻瞥了我一眼把我哥送上楼的。起初我毫不在乎。或者说,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
我哥一直很频繁地换对象换炮友,对于爱和性这种东西他毫不掩盖自己身上的随性,他甚至不在乎对象会是男是女,又或者原来两人是如何关系。他就是这样会为了一时爽快放弃一切伦理道德的人。实话说,要不是因为我哥讨厌我讨厌到骨血之中,我甚至毫不怀疑他会把我也拉入局中。
所以对于那个男人,我毫不在乎。直到他真的开始断断续续地出现在我哥的生活中里。
起初,只是我哥朋友圈里开始有别人的影子。
到最后,他们会偶尔通话视频。
再到如今,时隔半年,我蹲守在家在厨房半个下午都毫无结果都没得到一点儿好脸色,而此时此刻,对方甚至可以和我哥暧昧不清地调情约会。
我无时无刻不在规劝自己。规劝自己这一个也会很快落空。这个男人会像哥之前交的所有男女朋友一样普通,用完既丢,毫无价值可言。甚至于,他们和我哥的关系淡泊可以到没我和我哥关系一半好,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