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封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桌子上会有一张已经泛黄的水族馆的门票,他不常回家,平时都是在外留宿,偶然回到家也不会注意到自己的桌上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封绥却不知道真相,他一直以为是那个时候的封烬还不肯原谅自己。
这几天生病一直胃痛,他时常大半夜被痛醒,在床上卷缩。其实他起初是没有什么胃病的,主要还是因为早几年在高中不好好吃饭,胃病很严重。现在回想起那段高中,封绥还是会晃神间觉得痛苦和难熬。
家里只有一张床,两人是一起睡的。封绥每一次被胃痛醒的时候封烬总是会醒,他睡眠浅,又因为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黑暗中,他总是隐隐约约听到弟弟细微的呼吸声和隐忍疼痛的嘶嘶声,但封烬没见对方动作,而是缓了很久才缓慢地走下床,轻手轻脚地要走。封烬没有任何动作。
在两人同居的这七天里,他们所能待在一起的所有亲密无间的事情只有做爱。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地板上,无论是浴室里还是沙发上,他们总能在不经意间地又开始做起来。
封烬也是觉得纳闷了,明明小时候老爱生病的一个人,为什么长大后那么有力气那么生龙活虎。甚至来说,他都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被封绥在床上给操到失禁了。
有时候他只是与对方对视了一眼,就莫名其妙地被扒了衣服;又有时候,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没一会儿就亲在了一起。
房子很小,外面总有冷气涩涩地传进来。封绥怕冷,从小就怕。他一冷就往他哥怀里缩,无意间又开始亲起他哥的脖子。
封绥最喜欢的姿势是面对面,他尤其喜欢把封烬对折起来操。但偏偏这样的姿势封烬最累最痛最深,他每一次被对方这样进入就受不了,没被插几次就射,射得稀稀拉拉的,硬生生可以一个小时里射个七八次。封绥又持久,半个小时才射一次,还每一次都喜欢埋在最里面射。
封烬之前就开玩笑,每一次事后他吸烟的时候就说自己迟早有一天被你操怀孕。
现在估计是凌晨三四点了吧?昏昏暗暗的,什么都看不清。
封烬感受到身边的人回来了,他仍然闭着眼装睡。
温热的躯体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封烬却觉得异常的陌生。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他不知道两人分开的那段时间里,自己弟弟过得是怎么样的。更不知道他的胃病犯了吃什么药。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得胃病;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找到自己。不知道他在哪所大学;不知道他什么学历。
封烬感受到对方的手臂再次环绕上了自己的腰,他能感知到对方的小心翼翼,还有对方发冷般的哆嗦。
他没有动,就这样任由被抱着。
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听到封绥沉稳的呼吸。他想,估计对方也没睡吧。
就在封烬还僵直个身体的时候,他轻微地听到了封绥的话语。很小声,就像耳语一样。
“哥,”他听到封绥这么叫自己。
“我十四岁那一年没乱花你的钱,”这自言自语的仿佛在说梦话,封烬一时间没搞懂状况,“我是给你买水族馆的票去了。”
封烬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缓慢地拍打在自己的耳尖,他恍然间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儿这小子估计知道自己没睡,故意说给他听呢。
但封绥还没有停下来,他就像在说睡眠故事一样地说着他的事儿:“我刚刚做梦了哥。”
“我梦到你因为这事儿恨死我了,梦到你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梦到你怨我、恨我。”他说着说着又委屈地要哭上。他哆嗦地朝着封烬那靠了靠,整个人都冻得直发抖,像个落寞的小狗一样。
封烬下意识地呼吸一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了很久,忽然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一件事儿。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他有一次过生日,妈妈答应了他要把他带到水族馆玩却因为那天弟弟生病没能陪自己。他隐隐约约还有印象。
他那会儿可恨死封绥了,心里还暗戳戳地发誓这辈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