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开始不停地在脑海里辱骂他,各种难听恶心的词汇都在我脑海里形成。直到我听到了手机的消息声。
我像条被主人抚慰一下就不停地摇尾巴的狗一样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瞳孔紧缩、期待又紧张地点开消息。我期待他能对我说一些话,尽管是辱骂的、肮脏的也好。
但很可惜。我再一次地落空了。
我看到我哥只发了短短几个字过来。
以后不用给我送午餐了。
我开始痛苦的生理反胃起来。
他一直这样。对我忽冷忽热,对我不甚在意。他甚至于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过他的弟弟,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家里养着的一个小猫小狗一样地戏耍。他需要我的时候会施舍我一点儿抚摸和爱,我则毫不犹豫地舔舐他的手掌心乖顺着他的一切行为;他放弃我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踹开,用各种难听的字眼来隐晦我描述我伤害我,我则半点挣扎也不给,而是站在原地感受他给我的所有坏情绪。可如此这样,他却仍然没有对我有半点在乎的情结。
我现在想,我他妈真是恶心死这样的人了。
但这次不一样至少来说对我不一样。因为我不会再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地求他在乎我了,对于他这样的人,没有用。
于是我半张着唇,呆滞空洞的眼神从卧室里一路穿透到楼顶,发颤的手指和身体都为此下意识地收到某种信号般战栗得不能自己。我无能控制自己的泪泉,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直到那酸胀又矛盾的心理作用从中消散我才会好上那么一点儿。
我嘴里又开始骂他婊子了。
但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我想,大约过不了太久,我就不用再为此像条狗一样地坐在沙发上,永远地凝望着大门等待它的打开;我也再也不用被他一丁半点儿的温热火星感到温暖幸福和满足了。我会做出我能做的一切罪恶恶劣恶心的事儿。
因为从此时此刻起,我这个婊子哥哥再也不会需要我了。那我就不需要为他奉献我所能给的一切好。
我把手掌那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拆散,露出了里面泛红鲜长的伤口,里面的肉被翻了出来。此时此刻它正在拼了命地生长疤痕以此来将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