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嘉郁似乎听见他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面前的人连眨眼都不眨一下,段翔紧张到喉咙都是酸的痛的,隐没在昏暗中的手臂和大腿肌肉不由自主地在发抖。他极力掩饰不着调的心跳,却在静到耳鸣的密闭车厢中听见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响。黑夜里的车厢光线暗淡得很,他努力睁着眼睛去看,努力支着耳朵去听,每一秒都漫长而无边际,他的法官却吝啬于给他一个宣判,留他在百般折磨的煎熬人间度日如年,钟表的秒针迟迟不动。
“你刚刚说什么……”詹嘉郁的嘴唇在抖,半天才抖出一句完整的话。
段翔手心全是汗,没敢去拉人家的手,有些局促地在裤腿上擦了擦,西装裤料并没有太卓越的吸水能力,段翔只觉得黏糊糊的汗堵住了他全身的所有毛孔,从未体验过的不确定的忐忑将他裹挟,但他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一个一个音节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詹嘉郁慌了神,他一定是睡着了在做梦,可这个梦好真实,他找不到出口。手里空荡荡的没有实感,他在黑暗里乱摸,碰到了段翔放在身侧的手,但他的大脑已经没法处理指头的反馈,只当是什么物品,死死地抓住。
下一秒他的呼吸被掠夺,带着浓重酒气的亲吻强势地将他所有感官都封闭,犹如滔天巨浪迎面朝他扑来,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尽力在间隙中吸上几口混浊的氧气。
唇瓣被段翔咬得生疼,詹嘉郁才回过神来,这应该不是梦,梦里的段翔从来都是隔着距离疏远地说喜欢的,从来不会吻得他疼痛,又从痛感中赐予他欲望。
詹嘉郁眨了眨眼,不知何时蓄着的眼泪掉出眼眶,流到唇缝间咸乎乎的,他吃到了一点,更多的是被段翔伸出舌头来舔走,这才放开了他,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沙哑,磨着他耳蜗。
“别哭。”
他们鼻尖相抵,呼吸牵缠在一块儿,詹嘉郁还是心绪恍惚的,拉着男人的手,已经不知道是谁的手汗了,湿得像洗过手一样能滴水:“你再说一遍。”
“詹嘉郁,我喜欢你。”段翔啄他嘴唇,一下一下地像小鸟叼食,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骂他,“你是小聋子吗?这次听见了没?”
詹嘉郁咂着空气中甜甜的味儿,低声说听见了。
“你呢?你喜欢……我吗……?”
亲都亲了个遍了,再隐秘的事也都做了个遍了,现在才来问。
和无数个向段翔告白的梦里不同,詹嘉郁再也没有瞻前顾后的不安,自己的心声终于有了底气,那是被爱着的胆大包天:“喜欢……”
段翔又开始亲他,翻来覆去地追着舌头咬,手掌不老实地钻进他的衣摆,像给他点火一样烧着了每寸肌肤,占人便宜了便给颗糖吃来交换:“好想你。这一个月来想你想得要疯了。”
詹嘉郁被他又咬又摸,唇间泄出了嘤哼声,段翔听见,咬得更凶了,身体探过来沉沉地压在他身上,把他逼得缩去了角落,又被大力扯回男人怀里。
詹嘉郁以为段翔要在路边把他做了,正担心车窗有没有贴防窥膜,那个人却正人君子般直起身来,说开车回去吧。
小花在内裤里缩了一下表示不满,詹嘉郁犹豫了一下,没有动,望向段翔,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段翔看懂了他的小表情,笑了,捏他脸:“小宝贝跟我回家不?哥哥保证把你洗得香喷喷的,伺候好你。”
詹嘉郁的脸腾地红了,把他的手挥开,移开眼骂他臭流氓。
臭流氓笑得合不拢嘴。
第33章 33. 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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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翔住的小区也很新,地段好,走路十分钟就到最热门的商圈,房价肯定不便宜。詹嘉郁有些拘谨地跟着段翔进大堂,看他摁下22楼的按钮,出了电梯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灯打开,黑暗被驱赶,詹嘉郁膛目结舌。段翔家里并没有装修得金碧辉煌,是偏向低调的欧式设计,但占地面积大得惊人,他跟着段翔往里,路过饭厅,往里偷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