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当时还以为是温缇赠给他的,没成想,竟出自一个恶毒女配之手。

身后远远传来嬉笑打骂的声音,柳梢梢惊诧道:“这儿什么时候藏了人?”

他们似乎窝在草丛后面很久了,少男少女们不耐烦地扯下发丝上的碎叶。

“蹲了半晌,原来就这,真是没趣。”

人群中,传来几道杂乱的声音。

寂静的山崖中,为首弟子隔着空气,遥遥指着御剑少女离去的背影,语气颇为好笑。

“那可是大师姐,百年难遇的内门弟子!你怎么敢同她斗?”

随机又扭头朝着其他人说:“要我就把那灵草恭恭敬敬地献过去,还能在大人物面前混个眼熟,说你蠢笨如猪,果真如此。”

也不知是少年哪一句戳中了少男少女们的笑点,无一不低头笑着。

少年像死了般,睁着灰蒙蒙的眼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仿佛在听空气讲话。

交换的玉佩被为首弟子夺走。

少年不做任何回应的姿态也惹恼众人,换来一场拳打脚踢。

潮湿的泥土浸满了他的鲜血,少年乌黑的发丝宛如海草般湿漉漉地嵌在土壤中。

柳梢梢下意识想要扶住他,指尖却虚虚地从他的身体穿过。

旋即画面一转,四周又变得漆黑一片,柳梢梢过了一阵才适应夜晚的光线。

她甫一睁眼,竟是自己正在作恶,抬起的手似乎想要将温缇推进去。

洞口幽邃,高如悬崖。

可此时柳梢梢根本来不及收手,她的身体像是被人操纵,不加犹豫,伸手推去。

直到一把短剑划过手腕,光滑的皮肤瞬间破了口子,汩汩冒血,她才重新掌握身体的主动权。

疼痛让她的大脑暂时失去思考,柳梢梢捂着受伤的手臂,下意识看向短剑飞来的方向,愣住了。

气氛使然,正与恶的鸿沟将他们划分成两个阵营,她看着对面熟悉的两张面孔,眼神中饱含着深痛恶绝和挣扎。

眼神撞上的一瞬,柳梢梢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做,只傻傻地离在原处,像是等待发落的囚奴。

“亲眼被我撞见,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精致漂亮的少年语气尽是不满和厌恶。

柳梢梢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出她此时正在梦境中。

心中的喜怒哀乐都被梦中的少年牵着鼻子走,她根本分不出一点理智,让她仔细思考如今是怎样的状况。

强烈的沮丧和绝望涌入心头

那些事她分明从未做过,却平白无故安上了这么一个名头。

她才想起来该要说清楚才是,她从未做过那些事,可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临到最后只是嘴唇动了动,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面前之人的耐性一点点消磨殆尽,他抬剑,直直地对着她。

“你为何不解释,是心虚了么?”

她摸着声带的震动,着急得都快哭了,却还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宋凌玉冷笑一声,就连容珩也露出难过又决绝的神情,闭着眼睛别过头去。

“即是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欠阿缇的便加倍偿还罢!”

桌上搁着破烂不堪,满是血污的新娘袍。

少年支着脑袋,指尖描摹袍子上的金丝脉络,兀自出神。

须臾,床上似有动静。

少年朝她靠近,居高临下地盯着少女苍白容颜。

眉头紧锁,胸口起伏,指尖不安分地攥着单薄的被衾,眼角甚至能瞧见几滴泪。

这是做什么梦了?

宋凌玉的心思飘到天外,坐在床边,支着下颚,细细端详。

她的容貌并不算精致,但一定算得上小巧。

眼睛小,鼻子小,连嘴巴也小。

少年福灵心至,冷不丁地伸手对她手心,果不其然,连手也小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