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芳惊道：“蒋茹，你不会打算三贞九烈吧？”

“芳姐，我没那么崇高。我只想眼一闭一睁，他完好无损回来了。”

她神神秘秘压低声音说：“天呐！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不会没有做过打算吧？我表姨是妇产科医生，我问过她，三个月内做掉对母体的损伤比较小，恢复起来也快……”

“向东芳，再说这个话题，我可要翻脸了。”

我停在她的侧前方，直勾勾地看着她。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也认为你会坚持保住孩子。只是一个女生无亲无故，独自生养一对双胞胎不太现实。”

一缕发丝被风吹到我的眼角。早春的风很凉。日光很好，让万物复苏的迹象无处遁形。

我扒?开头发，“所以，百盛，赚钱，还债。这才是我现在要做的。”我说。

向东芳掰着手指说：“如何开拓建筑设计业务多接单多赚钱，如何稳定百盛人心维持公司正常运转，还有应对各种牛鬼蛇神，这对你可都是新课题。”

“不会做，做不好，赶鸭子上架也要去做。”

“这么多事，你应付得过来吗？怀了孩子精力不如以前的哇！”

“请问你怀过孕吗？你怎么知道我精力不如以前？这是歧视怀孕女性！有活做介绍给我，一句话，答不答应？”

向东芳无奈，只说：“服了你，又要保孩子又要工作什么事都往身上揽。别逞强，咱不能这么急。回家歇几天，等萧景年回来再说，好吗？”

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火，我脱口说到：“想帮忙就帮。不想帮拉倒。我可不想回家歇着。叶风让你在家呆着，你自己回去好了。我不回。不回。”

向东芳怔了一怔。

“蒋茹，我看你是魔怔了！信不信我现在掉头走掉？”

我望着她，眼睛湿了。

她又说：“我说你根本不是做企业的那块料。不行就是不行，逞能干嘛！想哭就哭，憋着干嘛！你是你，萧景年是萧景年！你以为他不在，你就能萧景年附身，扛起所有的一切吗？”

“你现在能做的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昨晚睡觉没有？看看你的黑眼圈！ 你以为脸上堆满笑别人就看不出来吗？”

“我不想回家歇着，你让我干点活。活大活小不介意，赶时间加班没问题，费用低也没事……哇！”我哇地哭了，“昨天晚上我在保险柜看到萧景年写的“离婚协议书”。他签过字，还留了一封遗嘱。”

向东芳掏纸手帕给我擦眼泪，手忙脚乱把我哄到长椅上坐下。

遗嘱上写的大意是如果他不在了，他的一切归我。

离婚协议书上特别注明如果离婚，他的一切归我。

吃，不过是牙齿磨损咬肌疲劳肠胃超负荷。

睡，不过是迷走神经支配肌肉运动。

这些对我来说不是难题。

真正难的是，眼睁睁看着萧景年呕心沥血的一切在我手上灰飞烟灭。而我能做什么呢？

向东芳自言自语：“难道他，有预谋？你只是他借来的幌子？不对，这幌子的代价未免太大。”

我说：“我以前老说他是奸商，精明又最会算计。我宁愿现在他在我身边。我的一辈子给他算计。论赚钱，我不行。管理公司更不是我的活。我真没用！”

向东芳松口气，温柔道：“蒋茹，刚才是我不好，不该催你回家。萧景年准备那些东西，确实早了点。不过他在国外受的高等教育，有超前思想也很正常。你别自怨自艾。没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

论管理企业我什么都不会，真没谦虚 。张华请我去参加管理层的会议，我都是能躲则躲。

只是，眼下有个会躲不过去了。

第143章 我们（一）

萧景年失联第十天。

百盛关于撤并部分上年度效益不达标的分公司，及集团裁员计划的高层管理会议召开。

会议由主管分公司业务的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