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金发青年的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不等她完全打开门,他就大步走进屋,像个雷达似地,视线快速扫过卫生间,客厅,和大开着门的卧室,一圈转完,下颌的线条才稍微放松了点。

很快,他紧盯着大开的窗户,鼻尖一动,嘴角重新绷紧,走到卧室旁边,认真嗅了半天,这才转头,不确定地问她:

“你在生理期?”

“...”

这个词弗里茨好像教过她,但Panboo现在只剩个模糊的印象了。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困惑的表情,德雷亚斯就回过头:

“算了。”

大不了再拼一晚上玩具。

他的视线刚从卧室离开,忽地又转了回去,盯着衣柜。

Panboo心脏腾地提到了嗓子眼。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缓慢从柜身上移过,在空中跳跃了一下,最后落在了她身上。

“....你慌什么?”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双肩紧绷,也在紧盯着柜门。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德雷亚斯的手掌已经摸上了柜门只要打开,第一眼就能看到那把刀,还有她还没来得及刷洗,沾着鲜血的鞋。

Panboo还在迅速头脑风暴,编排着可能的理由,德雷亚斯却又松开了手。

紧接着,那只手抓上了她的肩膀。

她的背抵上了柜门,将那薄薄的复合板压得晃了两下,男人挡住了落地灯的光线,脸上的表情淹没在阴影中,居高临下看着她。

“告诉我....”他俯下身,呼出的气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味道微甜,又带着丝发酵后的涩,像某种熟透了的果子,在夜色里悄悄裂开,露出黏腻的果肉。

“衣柜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她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每次德雷亚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在他的低喘中、在他紊乱的鼻息间,嗅到类似的气味。

那是人类拿植物果实酿造的液体的气味。

他们称它为酒。

Panboo不了解酒,不过比起下午杀掉那个男人身上传来的刺鼻味道,德雷亚斯喝的酒,似乎属于完全不同的品种。

“衣服。”

她回答了德雷亚斯的问题,昂头想去分辨他的表情。

他好像刚从什么正式场合回来不久,额发后梳,露出了线条锐利的眉骨,让那张脸看上去...格外不近人情。

听她说的话,他眉尾跳动了一下。

看起来并不相信她。

“只有衣服。”

Panboo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伸手,搂上了男人的脖子。

他身上的这种陌生感,反而让她兴奋起来。她的手指不安分地触着他的后脑,那里的发丝没有被发胶覆盖,软软的,挠着她的手心。

她感觉到德雷亚斯身体僵了一下,却没阻止。

Panboo动作便更加放肆,指腹贴着发丝缝隙滑入,缓慢磨蹭着他的后脑,又稍微用力,拽着他的上身向下,在他耳边轻声嘀咕:

“真的。”

身前的人终于动了,他突然向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压缩成了零,衣柜门又在咔啦咔啦地响,她却听得不太清楚,因为德雷亚斯的唇已经贴在她耳边,叼住了她的耳廓,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

“你觉得....我会信吗?”

Panboo顾不得他信不信了,他吐出的热气蒸得她的脸都在发烫,耳廓传来的刺痛和快感噼里啪啦地蔓延着,刺激的腿心控制不住地收缩了一下。

她呼吸混乱起来,一只手还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脖颈向下摸索。大衣被他解开了,里面是一件薄薄的高领羊绒打底,薄到他的体温都透到了她的掌心。

指腹滑过喉结、锁骨,经过胸前时,她下意识抓了一把,腰上立刻复上了一只手,捏了她腰间的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