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纠纷罢了。”

薛时叹口气：“资源分配不均，或者权力重叠在合作后期，尤其是当利益越滚越大、牵涉方越来越多的时候，这种事很容易发生，很正常。”

很正常吗？

Panboo没有再去追问，她拔出硬盘，将一切整理好，重新装回文件袋，递到了薛时面前。

有些事情，他们会比她擅长得多。

第二天，Panboo早早就起了床，和林一起前往Camorra的研究所。

研究所目前是薛时在全权负责，里面的人看到林都格外给面子，一路绿灯，她们轻轻松松就来到了研究所内部。

“昨天送来的人都在这了，哎呀...忙到现在，大部分人可算是都保住了....”

她旁边的男人絮叨着邀功：

“你们要先去看哪个？”

Panboo说出了一个名字。

“哦哦，你想找那对姐妹？她们刚好在这层楼。”

他带着她俩停在了一间双人病房外，透过玻璃窗口，一张病床是空的，另一张病床上，哈珀正静静躺着，身上插满仪器，屏幕上，数据和曲线平稳跳动着。在她身旁，甘霖紧紧抓着她的手，趴在那里，睡得正沉。

男人想推门，胳膊却被拉住了。

Panboo摇摇头，站在门外，贴着窗户看了半天，临走之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病床边，橙发女孩的嘴角扬起，像是做了个美梦。

“送来的那些异兽？那肯定不能和人放在一栋楼里...不过放心，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好了，绝对比在Mafia那里的条件好多了。”

房间很宽敞，是Mafia那个牢笼的十几倍大，甚至还贴心配备了流动的水源。Panboo摸了摸厚厚的墙壁和钢化玻璃，看着屋里焦躁不安的族人，只能艰难吐出一句谢谢。

她理解他们的恐惧，这大概已经是他们能力范围内能做得最好的了。

“它们今天一直情绪不稳定，我们也没人敢进去检查....你真的确定要进去吗？”

男人满面担忧，Panboo点点头。

她迈进了屋。

屋里起伏的低吼顷刻间安静下来，体型差距大到让人升不起反抗意愿的异兽一只只扭过头，站起身，将她围在了中间，从喉咙里发出难以听清的低沉震动。

Panboo背对着玻璃外的人，一句句小声回应着，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兴，可在看到角落里呆呆趴着的身影，还是鼻头一酸。

“那头异兽....”

研究员咬着笔头，露出几分苦恼：

“我听佩特拉说了，我估计那个容器里的液体对它的大脑有一定程度的损伤，但之后说不定还是有希望恢复的。”

Panboo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再说。

她花了整整两天时间，陪着她们一个一个去做详细检查，面对仪器，她们仍然不安地吼叫、后退，但在她的安抚下，最终还是安静下来。

“这几只腿部畸形的...” ? 男人摇摇头：“手术难度比较大，我这里的人没法处理。”

“不过，塔维恩先生说不定能解决。”

Panboo站在病房门口，房门名牌最上方写着弗里茨塔维恩，下面则是简短的患者描述。

[脾脏、肝脏破裂；左尺桡骨骨折；疑似附加者能力引发的不明原因昏迷；]

她掂起脚，顺着门上的小窗向里看去。

下一秒，Panboo倏地蹲下身。

他醒了。

男人靠坐在病床上，正低头专注翻看着手里的纸页，似乎并没注意到她。

Panboo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之后做贼似地再次掂起脚，顺着小窗看去。

他在看什么？

她看得不太清楚，忍不住凑近，脸都贴到玻璃上了，那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