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不敢叫我‘拔野’?”
玉鸣鹤揶揄说:“这不脸还肿着吗?不敢叫。”
段克权忍俊不禁,“你怎么就这么记仇呢?”
玉鸣鹤哼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花楼里的妓子最是小心眼?我这心眼可小着呢,二爷今儿打我这一巴掌,我能记一辈子。”
段克权笑盈盈地看着小倌,低声道:“那就记一辈子呗。”
玉鸣鹤嗤笑一声,不应这话。
段克权痴痴地打量着小倌,冷不丁问:“你也有胡人血脉吧?”
玉鸣鹤一怔,“二爷这话怎么说?”
段克权指了下眼睛说:“你方才压在我身上打我的时候,瞳孔变成金色了。你有鲜卑人血统吧?不过应该是混血种,血脉不纯,所以瞳孔颜色平时看着不明显,但要是情绪过于激动,瞳孔的金色就会特别明显。”
眼睛这事,玉鸣鹤很小就知道了。他幼时跟人打架,有的小孩子被他吓到了,骂他是眼睛会变色的怪物。
江南一带胡人少,他又跟养父住在小镇上,周围的人没什么见识,也没把玉鸣鹤往胡人血脉上去想,只骂他是个异瞳怪种。
如今听段克权这么一说,玉鸣鹤不禁有些恍惚。
“你爹是胡人,还是你娘是胡人?”段克权问。
玉鸣鹤垂眸,低声道:“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段克权说到这儿回过味来了,“你被你爹娘遗弃了?”
“嗯。”玉鸣鹤低垂着眼眸,有些自嘲地笑道,“二爷也看到了,我身有缺陷,虽是男儿身,却长着女人才该有的性器。”
“我爹娘……估计嫌我是个怪胎,就把我给扔了。我也是命大,那会儿正是倒春寒的时节,我才刚出生没几天,就在河里的木盆里飘着,居然也没冻死。”
段克权凝视着身旁的小倌,小倌眼里隐隐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