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柔弱,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男人在背后支撑,她的命运往往是不堪的。可是香菱和尤二姐都遇人不淑,无论是那个向柳湘莲求欢的薛蟠,还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贾琏,都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倒是尤三姐巨眼识人,看中了浪子柳湘莲,可惜最终仍然花落人亡。
所以《红楼梦》看到现在真是一出大悲剧,里面出场的人物几乎人人含悲,个个有冤。有的红学家就说,这是在给封建社会的最终没落作注解。然而看懂了《红楼梦》的人才知道,《红楼梦》并不是在为封建社会唱哀歌,而是在为红朝现世写挽联。《红楼梦》其实是一本预言书,她写的不是清朝,也不是明朝,写的是现世红朝,所以才叫“红楼”的梦嘛!
可恨的是现在那些官老爷,红后代,既然已经知道了香菱,尤二姐的存在和悲惨,他们却完全无动于衷,听之由之,任生命凋落无依。我早已经没有吐槽红朝老爷们的兴趣,他们就像一堆臭狗屎一样,将会在历史的长河中“飘香”千年。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多说什么,多说无益,多说也无用,不如自我了断,断了坏人的企图和妄念。想来想去,我最好的结局就是自己死掉,而且要尽快,尽早,最好马上死掉。
魔鬼对我的死亡充满了兴趣,它需要我的死来为它的宏大计划发出一声巨响。没有这一声巨响,《红楼梦》成不了街头巷尾的谈资。我知道魔鬼想我死,它已经榨干了我最后一滴血泪,现在是到我主动献祭的时候了。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或死去没有多大区别。活着,也是一块枯木;死去,连一阵微风都不会起。我的生命成了神的疏忽,神不该让我来到这个人间。一来人间我就被魔鬼抓住,成了它的禁脔。
魔鬼需要我来把红朝现世最后一层温情脉脉的遮羞布给彻底撕下,以露出红朝红员们丑陋狰狞的本来面目。共产党没有给中国这个古老国家带来一丝文明的改变,在共产党的统治下,中国愈加阴森而可怕。初到美国的国人到了当地,老华侨会拉着这些新移民的手说:“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来?可怜可怜。”新移民一脸懵,甚至连我都感到很疑惑。直到我躺在华西医院的铁架子床上被四根约束带牢牢捆住一动也不能动,直到我把一瓶臭烘烘的玉兰油抹到脸上,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生活在中国的国人是可怜的。没走到悲惨的境地,你始终无法知道好的生活应该是怎么样的,你始终是迷茫的。
最近几年,确切的说是最近二十年,我对死亡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痴迷。我觉得死亡对我是一种解脱,这种解脱甚至机会难得,一纵即逝。我也确实自杀过,我割过两次手腕,严重的那次我把肌腱都割断了几根,最后住了十天的医院。自从割过腕之后,我忽然没有那么害怕所谓的凌迟之刑了。其实割腕一样是在凌迟,只不过是自己一刀一刀割自己。那一次住院,我遇到一个很好的医生。这个年轻男医生会怜惜的为我打绑带和换药。我知道这个医生多少知道一点我的身世,但我不可能询问他,我只能把对他的好感深埋在心底。
现实的恐怖在于,怜惜我的年轻男医生是罕有的。相反大部分人对我充满了敌意,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虐待我,我只能从他们的一言一行中感受他们的恶毒。在菜市场,故意用自行车撞我。装作不小心用手肘打我的头。骑上三轮车从我身边呼一声擦过,回过头还对我怒目而视。有一次在河边,一个五十多岁骑电三轮的老头子故意从后面越过我,越过我的时候,电三轮的车把手狠狠打在我的手上,我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老头子回过头海骂一声,扬长而去,就好像是我撞了他,而不是他撞了我一样。看见老头子嚣张跋扈的样子,我知道我和他无理可讲,他就是在报复我。
疼痛是我的日常工作,我没有哪一天不疼痛的,而且往往是复合性的疼痛。头痛,解不出小便,妈妈的恶言恶语,菜市场路人的粗鲁动作,还有像这次化妆品风波一样魔鬼的恶搞,一件接着一件,目不暇接。有一天我忽然迷茫了,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活着毫无生趣,反而受折磨受侮辱,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感觉到人有自杀的权利是多么宝贵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