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过多的私下接触。初中毕业后,梁可转学不见了踪影,而我继续在我们学校的高中部读高中。梁可就好像一个绚丽的梦一样,忽一下来了,忽一下走了,没有留下痕迹。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马马虎虎。但据妈妈说哥哥的成绩很好,哥哥成了贵族学校的学霸。我突然觉得有点滑稽,我觉得哥哥有点倒霉。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竟然在努力证明自己的鲜美。哥哥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学霸,你为的是哪般哪样?倒不如我,马马虎虎反而轻松自在。
高考结束后,我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但我通过了参军体检,我马上要去军营报道了。妈妈说哥哥考上了本科,以后哥哥是我们家的骄傲。我暗暗叹气,我不敢多想哥哥的事,毕竟我还是善良的,我害怕面对一个可能已经露出痕迹的阴谋。我是在天气转凉的时候,到的营房。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在营房里面第一个遇见的战友竟然是梁可!梁可再次出现了,而且是和我一个营房的士兵。我的嘴张得合不拢,我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手在把我往梁可身边拉。
但是我的战友梁可又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关于梁可的认识。这位战友梁可率直而简单,他说话做事光明磊落,直截了当。他没有温暖梁可身上的那种暧昧气质,也没有深邃梁可身上的那种不可妄测感。这个梁可是真实而可爱的,就好像是我的一位亲兄弟一样。我和这个梁可做了三年战友,我们一起参加新兵训练营,一起出操,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一起上厕所。我们完全接纳了彼此,就好像我们本是一体同胞一般。
我是在部队的小树林边上认识老李的。那天我下了训练课,一个人在小树林边上活动身体。忽然我看见旁边的一棵大树似乎动了一下,我忙问:“谁在那里?”走出来一个须发尽白的魁梧老头子。老头子说:“我是个老兵,就住这附近,你是新兵吧?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吴凯,是三营二连的。”老头子连连点头:“我观察你好久了,我觉得你肯定是一个好兵。其他人训练都拖拖沓沓,只有你是在主动训练,难得难得。”我好奇老头子观察我做什么。我说:“我喜欢军队,我就是个天生的军人。”
老头子这下笑得更欢乐了,他说:“你过来,我给你讲个故事。”我挨着老头子坐在一块石头上。老头子说:“那年我在济南抗日,偶然逮住了一个汉奸。这个汉奸很狡猾,他掏出几块银元塞给我,让我放了他。”“那你放了他吗?”我疑惑的问。老头子摇摇头:“我会放走汉奸吗?我把他的银元甩在他脸上,然后一枪把他崩了。”老头子接着说:“还有一次,我又逮住了一个落单的日本鬼子。日本鬼子和汉奸一样奸猾,他同样掏出几块银元塞给我,让我放他走。但我是个革命军人,我怎么能放走日本人呢!于是,我又一枪打爆了他的头。”
我点点头:“老革命,你的觉悟很高嘛。”老头子摇摇头:“但我后来想了很多年,我觉得我做错了。你知道毛主席吧,他当年也是被反动军阀的爪牙抓住,然后毛主席用银元贿赂了爪牙才逃得一命。要是那些爪牙不要钱,可能毛主席就活不到后来了。所以,我一再的想,是不是我应该收汉奸和日本鬼子的银元,然后把他们放了呢?这里面似乎有很深的道理。这个道理我们这一辈想不清楚了,你们这一辈一定要想清楚的。”我猛的觉悟到老头子是在和我讲一个很深的哲学问题。
晚上我把我和老李的对话讲给梁可听。梁可想了半天说:“其实压根儿就不应该打仗,打仗本身就是错的,不在于收不收银元。”我佩服梁可的认知深度。第二天我又在小树林边上遇到了老李,我把梁可的答案告诉给老李。老李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比我们这一辈人想得深。不打仗就不会杀人,更没有放不放人的问题。这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你们年轻人的智慧高。”我笑着对老李说:“这是我战友的回答,但我觉得您能一直回忆和思考这个问题,您还是一个善良的人。”老李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我们老了,但你们还年轻,如果我们能启发你们思考就是最好的传承。”
后来我还多次见过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