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原来是我喝的水被加了毒药。这是一种无色透明无味的药水,加到食用水里面根本尝不出味道。我留了心,我只喝爸爸妈妈的水瓶里的水,我不喝他们不喝的水。但这一招显然不好使,我还是头疼。我觉得黑社会在下毒方面简直就是《雪山飞狐》里面的毒手药王,只要一挥手,一点头,毒药就无声无息的落到了我的杯子里,嘴巴里,鼻腔里。
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头疼难忍,这是一种绵绵不绝的疼。在上一轮疼痛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渴了,于是喝水,接着下一轮疼痛再次袭来。这很恐怖!人不能不喝水,但一喝水我就会头疼,而且是头疼难忍。我熬过了恐怖的三个月,这三个月我喝的水,吃的食物,甚至服用的药物里面全部加了这种头疼药水。这三个月我什么都没有干,就只是和头疼做斗争。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受刑的鸟,在被魔鬼用酷刑折磨。
转业的时候,我没有要分配工作,而是要的钱。妈妈说:“你还做什么工作哟!以后我给你开一家小茶叶门市,你就卖茶叶吧。”我听信了妈妈的鬼话,把部队安排的工作丢掉了。拿着那可怜巴巴的转业费,我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其实没有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可以在家挨时间。但这样被魔鬼拿来刑罚就太恐怖了。我已经在每天吃精神病药,而魔鬼还要给我吃头疼药水,这太恶毒,太没有人道。我想到了死,我觉得这种生活过起来完全没有乐趣,反而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魔鬼似乎察觉了我的死意,三个月后我的头疼渐渐好了。我喝的水,吃的食物恢复了正常。可还没等我高兴起来,新的刑罚又来了。魔鬼暗示它在我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和录音器,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正在被无数的人偷窥和监视。而我竟然在最开始的时候相信了这种鬼话。我觉得自己在被直播,在被很多的偷窥者观看和偷听。于是我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我不要做出任何一个不好的表情,说出任何一句不好的话,做出任何一个不好的动作。这种无形的压力几乎把我压垮了,我生怕自己一天当中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做了什么不规范的表情和动作。一下子我的压力变得山大起来。
这种恐怖的情况持续了接近一年。直到一年后我才渐渐悟到根本没有监控,也没有人在偷窥我。这是魔鬼给我制造的幻觉,那些无形的压力全是一种心理刑。然而我这边才刚刚悟到玄机,更恐怖的情况出现了。我的房间四周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骚扰者。这些骚扰者可能是一个扯着嗓子高声喊叫的中年妇女,可能是一个连连尖叫的小女孩,可能是一个善于吵架的老头子,也可能是一个在深夜跑到我房间下面大声武气打电话的小区保安。这些骚扰者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把我团团围住,让我生不如死。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种争吵和吼叫的声音就在我的房间外面响起。我不堪其扰。
这种声波攻击往往一持续就是一整天,然后是一个星期如此,一个月如此,甚至是一年都如此。除了这种声波攻击,妈妈也渐渐变得魔幻起来。我去上厕所,刚一走出房间发现她在厕所里面。我一出门,妈妈就进门,两个人差点撞上。下一次我再出门,又是差一点碰上。有的时候这种“碰撞”会更激烈,因为妈妈手上或者会端着一盆热水,或者是端着一锅热汤。这种骚扰不是一次二次,而是天长日久,花样翻新,难以忍受。
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我的生活已经完全被一台高算力的精密电脑控制了。这台电脑把我每天几点几分起床,几点几分上厕所,几点几分吃饭都算得清清楚楚。然后这台电脑再安排下一天各个时段对我的骚扰和碰撞,以及头疼,食物中毒和心理压力等种种刑罚。我就好像变成了一堆数据里的数据人。我每一天遇见什么人,遇见什么事,什么时候觉得疼,什么时候觉得苦,什么时候紧张,什么时候焦虑,电脑都给我详细设计好了。
有一天楼下的老两口找上门来说:“你们记得关水哦,你们的水漏到我们家里来了。”从这一天开始,我家的下水道就真的堵了几次,然后又莫名其妙发生过几次忘关水龙头的事。很快,我的心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