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晃得他眼晕,恍惚中,他好似明白了沈寅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也不愿意道歉的原因
因为爱呀。
不知从何时诞生的感情藏在年少不堪的境遇里,所有人都想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保留一丝尊严,沈寅也不例外,否则何以解释他为了给姥姥治病向那么多人借钱都不愿意跟席容开口?
仅存的一丝体面保住了这段感情,要是道歉了,这点体面恐怕会带着爱一起烟消云散。
席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理解了沈寅的许多做法,所有的委屈、恐惧、愤怒仿佛都在这三个字面前失去了重量,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更复杂、更汹涌、几乎要将人淹没的情绪。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没动他,你要相信我,”沈寅说完之后大约是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尴尬地咳了两声,然后试探性地握住席容的手腕给他按摩手臂,“是这疼还是?”
“嘶……”席容倒抽一口冷气,眉头痛苦地拧紧,腰沉得抬不起来,想起昨夜噩梦般的夜班,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恼怒涌上心头,他没好气地低声说:“还能哪儿?腰……腿……”
沈寅二话不说,温热的大手在被子里精准地按上席容酸胀得最厉害的腰眼。
“呃……”
席容猝不及防被这恰到好处的力道按得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带着点痛楚,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被抚慰的喟叹。
沈寅一向会伺候人,力道沉稳而富有技巧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
那股酸胀感慢慢淡下去了,席容紧锁的眉心也慢慢舒展,本来很享受的,可沈寅嘴上不饶人,一边揉一边咬牙切齿地数落他:“活该!抽哪门子疯去干这种活儿?孕反那么厉害,还空着肚子上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牛逼呢?”
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停,甚至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加重了力道。
“疼……”席容忍不住低呼,生理性的泪水因为疼痛和委屈在眼眶里打转,干了一晚上的活,一毛钱都没拿到,心里本来就难受,他咬着下唇,瞪了沈寅一眼:“我乐意,管得着吗你……嘶!轻点!”
“这腿硬得跟石头一样,轻点儿能揉开吗?!”沈寅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放缓了些,指腹下的触感温热细腻,却又僵硬得让他心惊,看着席容苍白的侧脸和紧蹙的眉头,怒火慢慢消了,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疼死你算了……”
席容闭上眼不理他了,腰腿上的酸痛缓解了很多,霸道强势的红酒信息素也如同温暖的潮汐,一波波地冲刷着他紧绷的神经和疲惫的身体,他贪恋的享受着片刻的抚慰。
“饿吗?等会儿出去吃饭吧,医生说你身体亏得厉害,得慢慢补回来,一点油腻辛辣都不能沾……”沈寅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