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箱,连接着各种精密的监护仪器,屏幕上跳动着代表生命信号的曲线和数字。
沈寅在观察窗前停下脚步,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席容能更舒服地靠在他怀里,视线能清晰地投向里面。
里面有好几个孩子,护士正在忙碌。
“在那里。”沈寅声音压得极低,抬手指向靠窗的一个保温箱。
席容瞬间屏住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那个被透明罩子笼罩的“世界”里。
保温箱内壁是温暖的恒温环境,模拟着母体的呵护。
那片雪白的无菌棉布中央躺着一个孩子
太小了,小得不可思议,仿佛一个用力拥抱就会将他揉碎。
席容看不到全貌,只能看见一部分,他看见孩子的皮肤是半透明的红,薄薄的一层,几乎能看到底下细小的血管脉络,四肢纤细得如同脆弱的火柴棒。
这么细的小胳膊上还扎着针。
席容看得心中抽痛,这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若是其他Omega给自己生的孩子他都未必会这么心疼,毕竟隔了层肚子。
“他……在动……”席容难以置信瞪大眼睛,他看到孩子的小脚丫极其轻微地蹬了一下,像是在睡梦中舒展身体。
沈寅也死死盯着那个小生命,喉咙发紧,搂着席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嗯,看到了,医生说体征很稳定,别自己吓自己。”
“太小了……”席容喃喃着,声音哽咽,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下意识地抬起手,隔着冰冷的玻璃,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描绘着里面那个小小轮廓的虚影,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宝宝温热的肌肤,“他怎么会……这么小……”
“会长大的,小孩子长得可快了,说不定过两周你就能看见他白白胖胖的样子了。”沈寅的声音温柔又坚定,他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蹭席容柔软的发顶,嗅着他身上那缕淡到几乎闻不见的依兰香。
“他怎么都不哭呢?”席容眼巴巴地看向沈寅。
“护士说他很乖,饿的时候才哭两声,其他的时候都在睡觉,”沈寅在席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姓席,上我的户口本。”席容说。
“都依你。”沈寅没反驳,反正是他们俩的儿子,跟谁姓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