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儿还小呢,着什么急,以前你我不也是六七岁才开始练武的吗?再等等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萧觉声道:“那我以后也不要教了,吃力不讨好,省的她还要讨厌我。”

苟纭章哈哈大笑,“该,谁叫你凶她。”

萧觉声抱着她,闷声道:“我不凶一点,殊儿都不听我的。”

“你对她太小心翼翼了,要哭要闹很正常,殊儿没有这么脆弱的。”苟纭章用帕子擦了擦他鬓边顺润的发丝,“你总顺着她的意思,以后她长大了出去闯荡,无法无天的,那怎么办?”

“不会的。”萧觉声狎昵地亲她的唇,又亲她的脸,“我们殊儿是个好孩子,她像你一样。”

“给殊儿找个师傅好了,等她大一些,你再教她练枪,殊儿什么都懂了,就不会恼你。”

萧觉声又叹了叹气,他就是怕旁人教得不如自己上心,所以才想自己教。不过眼下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对于苟纭章和萧觉声来说,他们虽武力超群,却不能手把手够教殊华武功。

作为父母,但凡见她受苦受伤,总是会心软,无法严格要求她去遵守作为“学徒”的规矩。

听说萧觉声要给殊华找师傅,几天之后,谢无恙毛遂自荐,主动上门,要收殊华为徒。

谢无恙会带着殊华玩,每次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所以殊华对他毫不抗拒,乐滋滋地地认下了这个便宜师傅。

入冬的时候,苟纭章收到沈娆和陈颖和的来信,时隔一年,他们终于订下婚事,婚礼就定在次年的三月。

苟纭章很是高兴,开始着手为他们准备丰厚的新婚礼物。

漫天小雪纷纷,萧觉声处理完公务,从府衙回到府里,刚踏进明月阁就看见殊华和宁芳、宁芬在廊下的捏小雪人。

栏杆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动物。

他走到廊下,收了油纸伞,殊华就捧着一个雪捏的小狗,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跟前,献好地送给他。

“爹爹!送给你!”

萧觉声垂下眼眸,目光在丑兮兮的小狗上看了一眼,然后抽掉手套,在她毛茸茸的虎头帽上摸了摸。

他委婉拒绝:“乖,殊儿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我还有呢!”殊华指了指身后的其他“怪物”,十分大方地将雪狗塞进他手中,随后又转身去捏。

萧觉声捧着那摇摇欲碎的小狗,见她玩得认真头也不抬,趁她不注意,捏碎了往雪地一挥,毁尸灭迹了。

他拍了拍披风上的落雪,提醒道:“再捏一个就进屋,外边太冷了。”

殊华团着雪球,应了一声:“噢!”

“着凉了得喝药,自己注意点。”萧觉声撂下一句,推开房门走进去。

屋内的暖炉里燃着炭火,空气干燥温暖,桌上蓝釉的花瓶里插着几枝黄色的腊梅,进门就闻到馨香的梅花香。

苟纭章歪靠在软榻上,身上披着白狐裘,正闭眼小憩,呼吸绵长轻浅。

她容颜依旧明艳,长睫低垂,肤光胜雪,白狐毛贴着她的下颌,似一只误闯凡间的狐狸。

萧觉声解了披风挂在架子上,在暖炉旁烤去身上的寒气,又暖了暖手,这才走到苟纭章身边。

他在她身旁,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苟纭章轻哼一声,眯眼看了他一眼,迷迷糊糊地问:“你回来了,几时了?”

“现在是申时二刻,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见她睡眼惺忪,萧觉声问,“怎么不去床上睡?”

苟纭章微微坐起身,打着哈欠道:“忽然就犯困了,懒得动弹。”

萧觉声看向桌案,见到青橘和梅子干都只剩一点,不由道:“我出门的时候还有满满一碟呢,一下子吃这么多酸的,胃里不难受么?”

殊华只爱甜食,不喜欢吃酸的,所以只能是苟纭章一个人吃的,她一向不怕酸,酸溜溜的野果都能吃的面无表情。

“没多少,”苟纭章往他怀里靠,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