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看见这样触目惊心的伤口，晏安鱼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没有理会温景焕的问题，而是怜惜地抓住对方发抖的胳膊，抬头看他，一双眼睛里闪着泪光。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呀……”他心疼地捧着温景焕的胳膊，用手指一下下摸那些划痕，“你的纹身这么漂亮，为什么要这样弄自己？”

天色渐暗，巨大的滑滑梯将两人遮蔽在一片阴影里。

温景焕屈起腿，将胳膊从他手中挣开，慌忙拉下衣袖。

他眼神躲闪，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不该让你看到，是不是吓到你了……”

晏安鱼没说话，只是低着脑袋。

过了几秒钟，几颗豆大的眼泪滚下来，啪嗒啪嗒地掉在温景焕的校服上。

“安鱼……”

温景焕话没说完，就被紧紧抱住了。

10

“景焕哥哥，你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我说呀，”晏安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却说着安慰人的话，“有什么不开心都和我说，你说过的，我也是你的弟弟，对不对？”

温景焕不知所措地给他擦眼泪。他根本不明白，晏安鱼为什么会如此伤心。

“你不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

晏安鱼环着他的脖子，腾出一只手，用衣袖抹眼泪。

“我很喜欢你的，”他认认真真地说，“你不可以这样……哥哥，我真的好伤心啊……”

温景焕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他的手在半空悬停片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乖，别哭了，哥哥错了，哥哥不该让你伤心。”他颤声安慰着。

晏安鱼转为抱着他的胳膊，哭得快要喘不上气。

温景焕听着他哭，心都要碎了，连忙双手捧起他的脸，细声细语地哄。

月亮从云层里跑了出来，柔和的光芒落在晏安鱼脸上，将他的泪珠照得亮晶晶的。

“以后不可以这样，”晏安鱼握着他的手腕，“景焕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上次送我的书包，我每天都擦得干干净净……你这样对自己，我会好伤心的……”

他再一次重复了那个词汇，像魔咒一般，将温景焕的理智一点点抽离。

“我知道了。”

温景焕低声答了，用指腹缓缓抹去他的眼泪。

晏安鱼静了，慢慢停下抽噎，而温景焕没有松开手，而是一点点地凑过来，和他鼻尖相抵。

“你保证？”

晏安鱼没意识到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他哭得浑身发麻，整个人都处在惊吓的余震中。

温景焕勾起嘴角，呼吸扑在他脸上。

“我保证。”

他又轻声应了，然后微微偏过头，在晏安鱼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晏安鱼愣了一瞬，耳边似乎响起火苗绽开的声响。

温景焕在他心里放了个烟花。

番外 高中pa（下）

11

一整个周末，晏鸿其发现自己弟弟像丢了魂儿似的，吃饭的时候发呆，写作业的时候发呆，从少年宫学唱歌回来的路上，更是一句话也没有。

晏鸿其心里担心，于是去问了每天都和弟弟一起回家的温景焕，什么也没问出来。

周日晚上。

一家人吃过晚饭，晏安鱼帮爸妈洗完碗，回到自己房间写作业。

他关上没有门栓的房间门，翻开语文作业写了两笔，无意间瞥了一眼挂在衣帽架上的书包。

温景焕送他的新书包，已经在那里挂了两天了。

晏安鱼想起公园里那个吻，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接吻。温景焕的嘴巴很干燥，贴上来的时候却非常柔软，似乎在克制着可怕的冲动。

浅浅的一吻后，晏安鱼大脑里“嗡嗡”地响，他听见温景焕低声对他说了对不起，自己则笨拙地沉默着，一语不发。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