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放学。

晏安鱼早早收拾书包，站在高一教学楼下等温景焕。

他紧张极了，两只手不自然地揣在兜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温景焕过来。

景焕哥不会不来了吧？

他大气不敢喘，一想到温景焕若是从此之后都不来找他了，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从远处走了过来，晏安鱼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快步跑了过去。

“抱歉，今天有点事来晚了，”温景焕走到他跟前，依旧照例帮他拎书包，眼神却有些躲闪，“……走吧。”

“……噢。”

晏安鱼以为他会对自己说什么，心里有些失望。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拥挤的学校大门，来到车站等车。

喧嚣之中，晏安鱼悄悄瞥了温景焕一眼，瞥见他泛红的耳朵。

温景焕正在理一团耳机线，察觉到他的目光，于是转过头。

“安鱼，”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你还在生气吗？”

晏安鱼眨眨眼，被他盯得脸上有些红。

“……什么生气，我没有啊。”

一辆公交车驶入车站，学生们陆续上车，刚才还人满为患的车站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没有旁人的目光，晏安鱼的胆子大了不少，他犹豫了一会儿，问：

“景焕哥哥，那天在公园，你亲我，是为了哄我不哭吗？”

“不是，”温景焕转过身，面对着他，“不是这样的。”

他微微偏过头，抬手摸了摸鼻子，企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亲你是因为……喜欢。”

13

回家的路上，气氛变得紧张而尴尬。

晏安鱼靠窗坐着，把下巴埋在书包后边，一动不敢动。他感觉到自己的校裤正挨着温景焕的腿，公交车颠簸着，他总是无意间碰到，还能感受到温景焕的体温。

接吻……然后说什么喜欢……那不就是在表白吗？

但是两个男生这样，真的好奇怪呀。

晏安鱼心乱如麻，紧张地瞥一眼温景焕。

温景焕的耳朵上挂着耳机，一手撑着下巴，一张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车窗拉开一条缝，一股风从外面吹进来，将晏安鱼的刘海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侧过身瞧着温景焕，看着他泛红的侧脸，忽然觉得特别开心。

一些藏在心底深处的话呼之欲出，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景焕哥哥，”他咽了口口水，紧张兮兮地拽了一下温景焕的袖子。

“我没有生你气。其实，其实我也喜……”

“什么？”

温景焕慌张地回过身，摘下一边的耳机。

被他这样一打岔，晏安鱼的冲动立刻被浇灭了。

他满脸通红地摆摆手，“没事没事！那个，我们，我们可以交换手机号吗？”

温景焕点头，掏出手机，和他交换了手机号。

存好号码，两人又陷入了尴尬而紧张的沉默中。

晏安鱼假装低头戳手机，过了好一会儿，一只手伸过来，将耳机塞进他耳朵里。

乐声流淌，放的是陈奕迅的《打回原形》。

14

晚十点。

晏安鱼心神不宁的写完了作业，想起自己在车上那将说未说的话，还是觉得不安。那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有只小猫在自己心里抓痒，时时刻刻想到温景焕，就总想把那句话说完。

是呀……如果在车站里那次是告白，自己怎么能不给回应呢？那也太“渣”了。

晏安鱼用自己单薄的十五年生活经验思考。

他沉思许久，爬到床上，掏过手机，然后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开始偷偷和温景焕打电话。

15

另一边，昏暗的房间里，温景焕背靠门板，蜷缩在地上。

他的病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