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小刀拿起又放下，想到晏安鱼握着他的手腕，眼泪汪汪的样子，温景焕始终紧咬着牙，不敢放手。

他没有钱买聊胜于无的止痛药，父亲给他的财产被姑姑分去了大半，只剩下五分之一留作他的生活费，每月只给一点点，这个月的钱，都被他拿去给晏安鱼买书包了。

铃铃铃

黑暗中，放在床上的手机亮起来。

温景焕强撑着起身，走了几步，跌在床上。

“喂。”

他看也没看，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安静了许久，半晌才响起晏安鱼的声音。

“景…景焕哥哥，你睡了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紧张。

温景焕额上渗出了汗珠，却还是在喘息之间笑了起来，“没有，找我有事吗？”

“我有话跟你说，”晏安鱼一字一顿道，“今天在车上…你没听到，我就没说了。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

“景焕哥哥，我也很喜欢你，你亲我……我很开心。”

他把话说完，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16

周一，体育课。

晏安鱼昨晚一宿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捱到早上，脑袋里想的全是温景焕，因此体育课上也没什么精神。等到老师喊解散，他便晃晃悠悠地回教室，趴在桌上睡觉了。

睡了一会儿，肩头被人披上了衣服。

“唔？”

晏安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闻到那种熟悉的香味儿，抬头一看，发现是温景焕。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温景焕穿着白色的运动短袖，胳膊的黑色护袖遮盖住了纹身。他的脖子上渗着汗，似乎是刚运动过。

“噢，昨晚没睡好。”

晏安鱼挠挠头，想起昨晚自己一时冲动说的那些话，有些不好意思。“景焕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也是体育课，”温景焕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前桌坐下。

教室里安静得出奇，窗外风声渐起，将满树金黄吹得簌簌作响。

温景焕反身趴在晏安鱼的课桌上，抬起眼睛打量他。

“安鱼，你昨天说喜欢我，”他的脸有些红，手指一下下敲在桌沿，“是哪种喜欢？”

“是对晏鸿其那样的，还是其他更特别的？”

晏安鱼见他站起身，顿时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是……”他支支吾吾，“是不一样的。是那种……可以接吻的喜欢。”

“真的吗？”

温景焕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绕到晏安鱼身后，蹲下来，贴在他耳边。

“那……抱你一下也可以吗？”

他的话将晏安鱼的脸灼得滚烫。

“……可以。”

得到允许，温景焕张开双臂，轻轻将他搂着，双手贴在他的腹部。

晏安鱼听到他深深吸了口气，似乎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17

自那之后，温景焕总是要问晏安鱼“可不可以”。

放学回家的路上，两人拐进小巷子里买炸串，温景焕问晏安鱼：“可以牵手吗？”

晏安鱼说可以，他便将晏安鱼的书包背在背上，腾出一只手，勾住晏安鱼的手指。

到了村口，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温景焕问晏安鱼：“可以亲你一下吗？”

晏安鱼害羞，但也想念温景焕的吻，于是仰着脸说，那好吧。

于是温景焕就攥着他的手腕，低头在他嘴巴上吻一下。

日复一日，晏安鱼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还学会了朝温景焕索要抱抱。

温景焕也变得温柔了许多，脸红的时候，也不会用凶巴巴的模样掩饰自己。

晏安鱼每天都过得非常快乐，可他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缺了什么。

某个周六，他约温景焕去公园野餐，顺便给自己讲数学题。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