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鲸鱼依旧趴在池边，蓝色的鱼尾浸泡在水里。他蹭了蹭因为捆绑而发红的双手，正在掉眼泪。

“鱼大人，”水缸里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用人类听不到的声音说，“您在哭吗？”

小鲸鱼转回头去，发现是那条长着毛绒尾巴的橙色猪鼻蛇。

“我刚刚咬了那个人，”小鲸鱼苦恼地说，“我的毒素……那是人鱼结合的时候才能释放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只是在抢食，为什么牙齿里会分泌这个东西。”

一旁的大黑蛇游了过来，它的肚子没有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那我们的饲养员会怎么样？”它问。

小鲸鱼哭得更厉害了，“他会死掉的！而且会死得很惨！我不是有心害他的…… ”

“那我们帮帮他吧，”大黑蛇身边的小黑蛇说，“要是他死了，我们都没东西吃了。我听说这种毒素是人鱼用来催情用的，只要他能想办法和人鱼结合，服用人鱼分泌的东西，就不会有事了。”

“是啊！”

毛绒尾巴的猪鼻蛇附和道，“鱼大人，您快想办法救他吧！不然我们以后都要饿死啦！”

17

研究所的电梯内。

郑丹推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冷藏箱，眼神茫然地进了电梯。周围的同事看了他一眼，投来异样的眼光。

箱子里，A106蜷缩着尾巴挤在里面，怀里抱着两黑一黄三条蛇。

“鱼大人，您的催眠术能坚持多久？”

“我不知道，”A106小声说着，“随便啦！实在不行，我们就换个饲养员……”

众蛇有些犹豫，“可其他饲养员都不想要我们。我们长得太丑了。”

A106也叹了口气，“都怪我，一看到吃的就什么都忘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问：

“我要怎么弄出那种毒素啊？会不会痛啊，我从来没有试过。”

“结合的时候，就会产生那种毒素吧，”大黑蛇用尾巴勾了勾身旁的小黑蛇，“那是为了更好的生小蛇呢。不过…人类很娇气，不会随便跟人结合的，万一有了孩子就麻烦了。”

A106吓了一跳，“那可不行！万一我让那个人类生小孩了怎么办！”

“怕什么，他是个公的！”

一旁的毛绒猪鼻蛇安抚道：“鱼大人，您别想这么多了，雄性人类生不出孩子的。救人要紧，不然我们以后就要饿死啦！”

18

温景焕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快要被毒死了。

他努力从床上坐起来，扶着墙，缓慢地走到客厅，又倒在了茶几前。

这毒素的功效让他浑身浴火一般难受，心跳也越来越快，几乎是要在他的体内爆炸。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与那条人鱼接吻的场景，他的理智在一点点丢失。

他颤抖着手，想要拿桌上的茶水，却脱力地将茶杯打翻在地，将手边攥着的海洋生物毒素分析报告打湿了一片。

上面的黑字晕染开，彻底看不清楚了。

糟糕。

他疼痛难忍地捂着脑袋，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浑身大汗淋漓。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一阵刷卡开门的声音。

温景焕一愣，慌张地抬起头，就见一个黑色的箱子慢慢被推了进来，来者竟然是他的好友郑丹。

“……郑丹？你在做什么？”

郑丹双眼茫然，像是看不见眼前人一样，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呵欠，把黑色的冷藏箱推到客厅里，转身关门离开了。

温景焕一头雾水，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地上的箱子突然从里面被顶开了。

水哗啦啦地洒了一地，一条人鱼从里面摔出来，背靠地面，顺着水流，从玄关处滑过来，停在温景焕面前。

仔细一看，他怀里还抱着三条蛇。

19

温景焕看到这幅景象，简直要气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