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衍笑得有些嚣张：”那只能怪沈家主和汶大人，没有做好尽职调查，没能全面掌握情况了。”

沈归海眯了眯眼：”万家主身边有人了解沈家，我这边却没有了解万家的人。不觉得不公平吗？”

万行衍挑眉：”争的，不就是不公平吗？”

沈归海冷笑:“之所以要争，不就是为了公平吗？”

万行衍更冷笑，想探他的虚实哪那么容易:“人可是你们沈家送出来的，怎么，只送个壳，不带软件？”

沈归海:“所以万家主便逼着他背叛沈家？”

万行衍:“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沈归海淡淡道:“他若选不对呢？”

万行衍想起凌语刚到万家的情形，淡淡道:“那可能早就殉了吧。”

沈归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笑道:“理应如此。”　理应殉葬的事多了，孩子偷了，还私跑出了主宅，可也没殉，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凌语的出现是个意外，理性的讲，认与不认各有利弊。哪怕凌语在万家做过私奴，他也不是没有办法认这个弟弟，只是，凌语能参与那些条款的拟定，肯定也知道万家很多事情。

同为家主，他很清楚万行衍绝对不可能放凌语回沈家。如果凌语还要留下，那便不能把那层窗户纸点破。

万行衍皱了皱眉，沈归海这人，实在让人觉得不舒服。他放下茶杯，说道：”沈家主，正事也说的差不多了，我们换个地吧？”

沈归海：“好。”

这两天，他脑子里总是会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角落里，带着期待看着他的背影，可却从不敢走近一步。

他没有善良到会把他爸干的事也背在身上，可却也想为这人做些什么。

人心善变，上位者的喜欢能有多少保障。他不可能保护凌语，至少要让凌语有利用价值，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万行衍才不会轻易就放弃凌语。

该做的事都做了，哪怕凌语心里有怨恨，有嫉妒，将来恶意和沈家对抗，他也可以没有愧疚的做他身为家主该做的事。

两人客套着起身，随行人员连忙也都开始收拾东西。万行衍走到门前，却停下来，转身看向沈归海：“沈家主明日有什么打算吗？”

“我这次过来是私人行程，没什么目的。但第一次来万家，还是很好奇的。万家主安排安排，参观一下吧。”

万行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上次他去沈家的说辞嘛，居然就这么直接借过来用。他顺着沈归海的话道：“这宴会餐千篇一律的，沈家主第一次来万家……不如跟我去主楼，我们随意一些，吃些家宴，如何？”2306﹐92?396

沈归海：“好，万家主费心。”

万行衍：”应该的。”

一出会客楼，沈归海脚步便微不可查的顿了顿，心里暗骂了万行衍一声混蛋。

路旁，凌语穿了一条皮短裤跪着，身上的乳环和鞭痕很是刺目。

见万行衍出来，凌语叩首：“主人。”

A070走过去，牵起凌语项圈上的链子，交给万行衍。万行衍勾了勾唇，让凌语跪到脚边，说道：“打声招呼吧。”

凌语垂着眼皮：“沈家主好。”

沈归海“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万行衍看了两眼看不出什么，便道：“沈家主是想要凌语作陪的吧？”

“方汶一听说要过来就求了我，要我跟万家主讨这个人情。”　沈归海不动声色的道：“刚刚一直没见到，还以为万家主忘记了。”

万行衍看着沈归海的脸色，倒是有些佩服这人的定力。他看向方汶道：“汶大人倒是个念旧的人。”

方汶微笑道：“儿时的情谊单纯，总是让人怀念的。”

万行衍便转回沈归海：“沈家主这么宠着汶大人，倒是和听到的传闻颇不一样呢。”

沈归海语带双关：“自己的私奴，错了要罚，但平日里该宠也是要宠一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