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衍笑道：“沈家私奴有这个地位，自然值得沈家主费心。万家私奴养的就随意多了。”　他拉着链子让凌语起来，便把链子放进他的嘴里，转身对沈归海道：“沈家主，路不远，我们走走吧。”

沈归海目不斜视:“好。”

万行衍一边走一边给沈归海介绍着主宅的基本布局，随意的聊着。

方汶落后两步，走在凌语身后，没有刻意去回避凌语的窘境。

他看得出来，凌语脚底下有伤，也看得出来，万家的奴才对凌语这样的状态都是一副司空见惯了的样子。可这样的司空见惯，真的有些堵心。

万家主或许对凌语是有些不同的，可万家主的脾气实在是让人担心，凌语在万家也没有任何根基和保障，这真的是凌语想要的吗？

不管当初老家主是什么打算，总是用他来威胁过凌语，就算凌语一直说他在万家过的还不错，他没法理所当然忽视凌语当初的维护和牺牲。

他不想轻易告诉凌语他理解他的选择，也不想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便回避眼前的真实。没有人可以对另一个人的感受做到感同身受，他要好好把凌语的生活看清楚。

看清楚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他和主人放弃过什么。也想看清楚，凌语是不是真的过的还不错。

从会客楼走到主楼，就算是最近的道路，至少也走了十五分钟。花园里那些石子路实在是对脚伤人士不太友好。就算穿着鞋子，也让凌语疼了满头的虚汗。

呼，方汶那臭小子干嘛非走他身后？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一瘸一拐。

主楼院门处，丁尹早已得了消息，带着几个私奴跪候着：“主人。”

“起吧，”万行衍停下脚步，给沈归海介绍道：“这是我两个私奴，卓家的卓卓，还有丁家的丁尹。丁尹现在管着内宅。”

“沈家主好。”丁尹对沈归海躬身，目光却看到一旁叼着链子的凌语，心里咯噔一下，主人这也太嚣张了吧？　当着沈家人的面，对沈家来的私奴这么不留脸面……

卓卓受不了人多地地方，可这种场合，由不得他任性。他只能绷着自己的神经，小口地呼吸：”沈家主好。“

万行衍又道：“那位是沈家主的私奴，汶大人。你们应该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