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是一片深邃无法望到另一岸的海,钟黎想看,又不敢盯着一直看,呼吸放得极其缓慢,几乎是不可控制的。
她倾身伏下,没一会儿又被他捞起来,唇舌交缠。
夜半她趴在他怀里说睡不着,他问她:“睡不着想干嘛?”
“我们看电影吧。”拨开他的掂弄,唇微张急促地笑了一下。
她说风就是雨,撇下他套了件他的衬衣就跑到床边。
像是急于逃离似的。
入住就没开过的电视机,在这个年夜算是打开了。
一开始她还不会按遥控,鼓捣了会儿马上就上手了,学习速度倒是让他挺惊讶。
容凌托着下颌静静望着她换台,她就那么蹲在电视机旁,宽大的衬衣下是两条雪白修长的清伶伶的腿。
因为那个姿势,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往下探,半透明的白色蕾丝一角裹着粉圆。偏偏是那样一张明丽的、不掺杂任何欲念挑逗的脸,自然而然的纯与欲,撩人于无形。
他收回目光,不自觉摸了下手指上的素圈戒指。
钟黎选好了频道跑回来,问他看这个怎么样。
容凌看一眼,是部国外爱情片。
钟黎吃不准他脸上那一瞬掠过的笑意,扁了扁嘴,窝回被子里看。直到看到后半段男主角将女主角压在柜子上时,她终于明白他在笑什么了:“你刚刚干嘛不提醒我?”
她双手遮住脸,可半开的眼缝又偷偷泄出一点儿光。
容凌将她的手拉开,又把她揽到怀里:“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没你这么不要脸!”她呸他一声,脸颊通红。
他低头定定地凝视着她,捧着她的脸又是一个深深的缠吻。
窗外的雪一直下,噼里啪啦很有节奏地敲在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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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是钟黎第二次上春晚,不过和第一次不一样,她一早就接到了通知去电视台那边彩排,接待人员对她非常客气,安排了单独的化妆间和休息室。
上午彩排了两次,她回休息室休息时徐靳还过来看过她,叩了叩半开的门。
钟黎放下粉扑回头,徐靳单手插兜站在门口,对她笑了笑。
“你怎么过来了啊?”
“总导演不能过来看看?”他抄着手往门上一靠。
钟黎都笑了:“今年还是你执导吗?”
他之前说不耐烦接这个,导的好没功劳搞得不好还要被全国人民骂。
确实,去年过年时容凌抱着她在缦合那边看他导的节目,她刷了刷手机,微博上、某红书和某音上全都是骂他的,说徐靳还是去导电影吧,对这完全没有天赋,一坨屎。
徐靳从来不在乎这些,但去年的节目效果总体确实不怎么样,他难得发了微博。
是一张卡通跪地图,配文字是“轻点骂”。
还别说,徐靳还有不少粉丝,何况微博向来是粉丝聚集地,下面一堆迷妹亲亲抱抱举高高,钟黎刷得乐死了。
徐靳情绪稳定情商很高,除了拍戏时格外严厉,平时都挺好说话,被骂也从来不会生气,更不会跟网友吵架,网友骂两天也就过去了。
每次他新戏一上映,又是一波吹捧,周而复始,钟黎也都习惯了。
“饭吃了吗?我让人给你们送了饭。”
钟黎道了谢,接过助理送来的饭。
吃了会儿发现徐靳站在门边望着她,她有些尴尬:“你要在这儿看我吃饭?”
“我是想问问你还适应不?下午还要去礼堂,到时候现场直播再试试,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好的,谢谢。”
徐靳笑了,说你怎么老喜欢跟我说谢谢,说完他就插着兜离开了,只留给她一个宽肩长腿的背影。
钟黎的演出效果还可以,在今年总体不怎么样的水平中显得挺突出的,她一袭纯色中国红旗袍格外出圈,几个平台都是各种仿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