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本能的习惯,钟黎心里却好似被细细密密的针尖不住滚过,缓慢而持续地痛,可意识却是更加地清醒。她知道有些东西必须有个了断:“五哥,你放手吧,我们真的不适合。”
他比她想象中要平静多了,似乎已经想通,可也是沉默了良久才勉力挤出一丝稀薄的笑容:“好。”
钟黎露出笑容,眼角滑下一滴泪。
他徒劳地伸手想要为她抹去,可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勇气好像都没有。
他霍然站起,踉跄几步跑出了门。
走廊里很冷,他手抖着,扶着墙壁站稳,想抽根烟又按捺住,恍惚想起来这是医院。
他背靠着墙壁发了会儿呆,身体一阵阵发冷。
远处传来脚步声,伴着平静的声音:“小五。”
容凌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你还有脸来?!”
谢平的表情倒从容,就站在那边,一副随他处置的样子。
容凌扑上去就拽他领子,跟看杀父仇人似的:“你他妈凭什么敲我?!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她命大,要是警察晚来一步她就死了还有她的腿……”
谢平神色微动,可到后面又恢复那副镇定样子,甚至从眼底透出了一点儿冷笑:“你别冲我吼了。没错,我是有问题,但我是为了谁?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是你。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为了帮你,她会变成这样吗?她脑子比你清楚,知道怎么做对大家都好。你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当机立断,你现在就直接滚回南京去种地了。还能在这里冲我大呼小叫摆你的太子爷架子?”
容凌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杀了他的样。
谢平眼神冷漠,半步不让,盯他半晌失望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受够你了。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个窝囊样子,我真怀疑我当初瞎了眼跟错了人。我从R大毕业跟你到现在,替你开疆拓土出生入死,凡事都以你为先,手底下那么多兄弟的利益荣辱,全系在一个人身上。结果都生死存亡的关头了,你还在这儿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你真这么爱她就跟程家解除婚约退出中河的竞争,我敬你是条汉子!不然就别在这儿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