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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了吧?”徐靳看着他挂断电话,在窗边转回来,指尖朝外掸落一片烟灰。

“怎么,你心疼啊?”容凌笑了笑,望着他。

徐靳心里一寒。

这些年他在外大多时候是成熟持重的,可只有他知道,这人私底下更加阴晴不定,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他曾以为他和钟黎也不过露水情缘一场,终究会随风散去,可事实证明并非这样。

徐靳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目光还挺怜悯:“小五,我看你这辈子是完蛋了。”

容凌面无表情,只拧了拧眉心。

徐靳过后又笑了笑,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谁之前还矜持着不愿出手?你与其在这儿防我,不如防防别人。”

容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你应该学学老陆,洒脱一点。”徐靳劝。

“管好你自己。”他站起来,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夜深了,窗外的夜色就像浓雾一样,裹得街道密不透风。

容凌开着车在外环漫无目的地兜了一圈,后来还是开回海淀那边。

学校后街,这时正是夜市繁闹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闲逛。

欢声笑语隔着闷窒的玻璃恍惚传入车里,却好像离他很远。

他熄了灯,就这么在车里静静坐着。

有人在外面敲车窗,他皱着眉望过去,将窗摇下。

是个女孩,大夏天穿得清凉,弯腰时露出胸口深深的沟壑,笑着说:“先生,等人吗?”

约莫是附近的学生,胆儿挺大,看到豪车就敢上来搭讪。

容凌说:“等人。”

女孩仿佛看不到他冰冷逐客的眼神,又往前:“我看你一会儿了,你等的人还来吗?”

“要是等不来,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他抬眸,目光阴鸷地望着她:“我等的人一定会来。”

女孩害怕地往后缩去。车窗升起,隔绝了内外。

车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手抖着去摸烟,恍惚间似乎看到有道纤细羸弱的影子从前面跑来,像只快乐的小鸟似的扑入他怀里,在路灯下踮起脚尖忘情地吻他的脸。他把她拉开,脸色不好看:“你糊我一脸口水!”

“你不要这么龟毛了,擦擦。”她抬起衣袖要给他擦拭。

被他嫌恶地推开。

她表情无辜地杵在那边,虽然是在笑,又有些失落的样子,迎着风,抖了一下。

他都往前走了,又折返回来,把脱下的大衣罩在她头上:“冬天就穿这么点儿?”

她被他宽大的手掌握着,任由他牵着往前。

她理直气壮:“我不穿得少点你哪来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我谢谢你给我表现的机会。”他气笑。

手里的烟掉落在车厢里,他伸手要去触摸,结果只握到一团冰冷的空气。

他的眼睛忽然有些疼,半晌,痴痴地笑起来。

他是个傻子,觉得她还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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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最近的睡眠质量不好,这日她吃了两片安眠药才睡下。

耳边似乎听到敲门声,她眼皮很沉,还以为是错觉。

过了会儿,那敲门声一声又一声的,持续不断,似乎不是她听错了。

她披上外套去门口查看,透过猫眼,外面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谁?谁在外面?”她唤了一声,没人应。

回应她的是呕吐声。

她还以为是哪个醉鬼走错了门,更不敢开门,等了会儿没人再敲,又回了房间。

可之后她怎么都睡不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总感觉牵挂着。

她又起身去了门口,等了会儿没什么动静才小心翼翼打开门。

只开了最里面的,防盗门还合着。

隔着栅栏,她看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