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母亲的去伏低做小地求人了。”聂歌抬起茶杯看了会儿,面色更加沉郁,却又有一丝复杂挣扎在眼底闪过。
不过太快了,旁人无法看清。
包括对面的美妇。
“东子真的出事儿了?他不一直挺谨慎的吗?”
“谨慎什么?急功近利,自以为有家里兜底什么都敢碰,什么都敢做,现在出了问题一个个全都跑了,他那些所谓朋友,你看有一个愿意拉他一把的吗?不落井下石坐收渔利就不错了。”
“可你真认了这个女儿的话,你在赵家怎么办?不是更难办吗?”美妇忧心道,“因为东子的事情,你公公和婆婆本来就对你颇有怨言了吧?要是还认过来这么大一个女儿……”
“再说吧。”聂歌提了下唇角,不无讽刺地说,“少不更事犯的错误,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承担,认下这个苦果。”
“我当初就劝过你,跟一个只有脸什么都没有的男人结婚怎么行?下嫁就没几个有好结果的。你要是听你家里的话,当初跟许家联姻就好了,哪里还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陈年旧事,别提了。”
钟黎站在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
手里那篮子草莓攥得很紧,久到塑料把手上的花纹已经嵌入她皮肉里,她才恍然回神。
钟黎走出茶楼,忽然觉得冷。
抬头望去,原来是下雪了,整片天空都是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