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两人不能入内,齐瞻月只身一人进了门。

一入苑内,齐瞻月就看到院中站了无数的人,都是慎掖司的,有人拿着苔杖,院中还放着三张春凳。

这架势,齐瞻月心尖立刻就炸开了恐惧,不敢再多思多看,跟着引路的太监进了内殿。

入殿后,她才发现,除了正位上的太后,殿中跪着的两个太监,皇后娘娘也在,可皇后的表情却不是好,见齐瞻月来了,偷偷给她使了个颜色。

齐瞻月看见了,更是忐忑,连忙掀裙跪下行礼。

太后比前几次要严肃得多,甚至没有说那些暗话,开门见山。

“婧嫔,今日传你来,是哀家有话要问你。”

齐瞻月颔首。

“是。”

“你若有不尽不实,外面慎掖司的人你也看见了,自己知道后果。”

齐瞻月的眉心跳了起来,声音又弱了两分。

“是。”

太后见她恭顺,停顿两刻已直接说到。

“皇上这几个月可都是翻的你牌子?”

齐瞻月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略微猜到太后今日传她是要问什么,思索两番,实在没有更好答复,只能老实说到。

“请太后娘娘赎罪,嫔妾不知……”

皇帝并不是夜夜与她宿在一起,其余时间见了哪位嫔妃,她不会遣人去问自寻烦恼,如何得知?

嫔妃们日常虽总有人酸她盛宠,可她也是到了此时此刻才掂量出,那盛宠和嫉妒的分量。

“你不知?哀家看过彤史了,每月皇帝除了在皇后那几天,剩余的时间可都是让你侍的寝。”

太后今日要查明情况,话也不遮掩了,当着这许多人,就将侍寝二字甩了在齐瞻月的身上。

她难为情到极点,可脸不是红阵阵发白,掌心被指甲戳得疼,听到问罪,只得俯身拜下去,却不知说什么好。

太后看着那孱弱消瘦的身躯,却并不心软。

“皇帝偏疼你也就罢了,倒是婧嫔你,侍寝时不顾宫规礼制,竟敢行魅君之事!”

哪怕前两次要“赐死”她,太后的语气也十分平缓,今日却过于疾言厉色,可见是真动怒了。

齐瞻月听着那大罪过的帽子扣下来,想着这殿里还有许多宫人,双目微红,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失态,接着才憋出点声音。

“太后娘娘,嫔妾万不敢如此,还请娘娘明鉴。”

“哀家明鉴?这彤史上可都详细记载着,你每次侍寝的时间,可都比旁的嫔妃要长上许久,你还敢狡辩!”

皇帝是个多节制的人,太后从盈嫔隐晦的话语中,自然是知道的,甚至养了这么多年,赵靖那些养生的习惯,她也是清楚的,如今在她齐瞻月这如此反常,如何不叫人起疑。

“嫔妾真的没有……”

“你既说冤枉,那便指是皇上有了兴致,那哀家问你,身为嫔妃,你可曾有劝言过?”她如何没有,可那床榻之上的事,哪里是由她说了算,齐瞻月想起自己侍寝时,每至后程的苦苦哀求和赵靖的充耳不闻,第一次有了强烈的委屈之感。

她忍着泪水,可这罪过太大了,她没法顾忌自己的脸面,只得坦言。

“嫔妾有劝过的,可是……”

这番私密的事情,如何叫她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太后又呼了口气,闭了闭眼睛,睁开依然是凌厉,转头随手指着跪在齐瞻月身后的一个太监。

“你说,婧嫔侍寝时,有没有劝谏过,还是一味勾引皇帝放纵?”

那小太监哆哆嗦嗦抖得厉害,抬眼微微看了跪在自己身前的婧嫔,复而才答到。

“回太后,婧嫔娘娘是劝过的。”

皇帝宠幸嫔妃,他们宫闱局的守寝太监都得候在门外,哪怕屋内淫靡之声不断,他们也得竖着耳朵去听,去记载时辰,留心嫔妃有没有越矩魅惑,甚至连皇上宠幸几次都得记下。

今日太后虽动了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