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些把那茬跳过去了,都忘了齐瞻月今天是来跟自己讨说法。

心虚卷土重来,赵靖僵坐在原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齐瞻月既是想要问个明白,也是来请罪的,用那种地方服侍皇上,怎么看都是罪孽深重,可现下,门口就站着宫人,暖阁灯火通明,她也说不出口来,忽而有些懊悔自己来这含韵宴。

两人正这么干坐着,于庆又进来报。

“皇上,宫闱局的人来了。”

宫闱局这个时辰来,必然是让皇帝翻牌子的。

齐瞻月也是知道的,瞧过去赵靖还是不愿看她,心里有些酸味,开口轻声说到。

“那臣妾先告退了。”

说完已站了起来。

赵靖见她真要走,也顾不得那昨晚理亏的事了,跟着下了榻,已拉住人的手腕,齐瞻月受劲儿,怕拉拉扯扯地不成体统,止住了脚步,只是侧身背着他低着头。

赵靖见她扭着气,转身给于庆使了个眼色,让把宫闱局的人给打发了。

于庆悄悄瞪着眼睛,想不明白这两个主子是怎么了,都如此别扭,躬身出了门。

赵靖留了人,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木木地牵着她的手腕。

齐瞻月站了一会儿才低声问到。

“皇上今夜不翻牌子吗?”

赵靖听了这话,一只手拂上她的肩头,将人转了过来,低头看着她。

“你在这,朕翻什么牌子。”

齐瞻月颧骨处微微发红,撇开头声音更小了。

“臣妾今晚可伺候不了您……”

……

他当然知道,一时有些语塞,默了一会儿才说。

“不要你伺候,曾时说了你得好好休息,今晚早点睡吧,朕叫人给梳洗。”

齐瞻月推脱不过,也确实有事得在那床上私密时问他,也就答应了。

皇帝与嫔妃沐浴梳洗并不在一处,赵靖见她应下了,安抚尴尬地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去了围房。

等到他回来时,不想齐瞻月已经躺在床上。

见她躺在外侧正要起身,已十分自然地把人赶到里面去了。

“这么快就洗漱完了?”

嫔妃头饰繁复,又要伺候皇帝,睡前梳洗总是比男人更费时间,往常总是他要在榻上看会儿书了,齐瞻月才会来。

齐瞻月捏着被子,并没有答话。

今夜是在含韵宴,都是御前的人,她实在没那个脸光着身子让人伺候,只怕那臀上的一白一红,和后穴的狼狈被人看去。

连周俐,她都无数遍要其保密,不可说出去。

最后只让人打了水,卸了脂粉洗脸清口和洗了脚。

可听到皇帝这样问,她又有些怕不合伴驾礼制,皇帝嫌她没清洗干净,正要告罪,结果赵靖心大已自己跳过了这茬,伸手要将她搂入怀里。

“唔……”

她刚侧翻了一点,就传来一阵闷哼。

“怎么了?”

齐瞻月低下头,闷声说到。

“疼……”

赵靖这下才重新想起,齐瞻月今天干嘛来了,搂人的动作生生止住,胳膊僵硬了半天,最后讪讪收回去,自己彻底成了平躺的姿势。

“早些睡吧。”

说完就闭上了眼,这样子是要装死不给说法了。

齐瞻月抬起头,唇咬得发白,费劲儿凑近了一些,没靠上去。

“皇上……”

“睡觉!”

赵靖没一如既往地答个嗯字,反欲盖弥彰强令她安寝。

床榻上安静了片刻,齐瞻月实在过不了心里那坎。

“皇上,昨夜……”

“齐瞻月!”

不依不饶,赵靖有些气急败坏了,可睁开眼,又看到那双水墨瞳孔,满腹的羞耻和委屈。

他心虚尤甚,喉咙滚动了一下,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