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太后跟前的老太监来传她去瑞祥宫。

齐瞻月一向对太后那边的吩咐是有些畏惧的,又听是瑞祥宫,她和盈嫔也没什么交情,心里已开始打鼓。

可这种事,从来由不得她推脱,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让华春陪着前去。

天气逐渐降温了,哪怕她有意低调,也不得不乘一轿撵。

华春明白齐瞻月内心的不安,走在轿子外,已替她问了那传话的太监。

“孙公公,不知太后娘娘叫婧嫔娘娘去瑞祥宫,是为了什么事呢?”

那老太监伺候太后多年,在宫里也算有头有脸的,听到问话,头也不回,语气生硬甚至带了点冷意。

“太后娘娘有要事询问,到了便知了。”

这是一点心理准备也不给齐瞻月了。

华春被怼了个没脸,也不好再开口。

等齐瞻月忐忑到了瑞祥宫,刚进院子,就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哭声,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入了正殿,齐瞻月这才发现,原来不止太后在,连赵靖也坐在堂中,只是脸色有些铁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赵靖见她来了,与她对视了一眼,那神色倒是和善,甚至颇有安抚的意味,可这种不合时宜的安抚,反而更让齐瞻月心慌。

她上前,恭敬地给太后和皇帝行礼,听到太后让她免礼,才站在正中,等待下文。

太后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打破沉默,反凸显那偏阁寝殿里,听着乱作一团。

幼儿撕心裂肺的啼哭之声,与女子焦急的哭喊责骂,铜盆碰撞水流交错,宫人的脚步夹杂其中。

太后看了看对面低眉顺眼的女人,今日穿的不过是件月白色罗裙,外套了件嫩黄玉扣上袄,袄子的边也只是以银线织就,不过是因怕冷,那风毛出得密一些,一点也不张扬,更挑不出错来。

呼吸间隔,才吩咐人把东西拿来上。

“婧嫔,这迎蝶粉可是你宫里送来的?”

齐瞻月听到问话,已去看宫人捧上来的银盒匣,周俐当日去换迎蝶粉回来时,她确实是过目一下,可这尚寝局制的东西,装盛的盒匣总是大同小异,都是一样的规制,她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自己送来那盒。

齐瞻月只能福了福,老实答到。

“回太后,嫔妾月前确实命人送了一盒‘唐工迎蝶粉’贺盈嫔产子之喜,但是否是这盒,嫔妾不能确定,请太后赎罪。”

这不过这一问,齐瞻月就大概猜到了,今日多半就是这迎蝶粉惹的事。

太后虽与盈嫔亲近,但并没有对齐瞻月的回答冷嘲热讽,直言到。

“哀家查了,这个月送到瑞祥宫的东西不少,可只有你宫里送了这迎蝶粉,尚寝局的记档,这两个月也只有你宫里派人去领过。”

齐瞻月听此,无可辩驳。

“那应就是嫔妾送的那盒。”

太后见她承认,继续说到。

“那这迎蝶粉里掺了什么东西,你可知?”

齐瞻月猛然抬起头,已从这问询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错 片刻,已掀裙跪下。

“嫔妾只是命人去尚寝局取了送来,连封条也不曾拆,也不懂迎蝶粉的配方,是嫔妾无知。”

她尽量将自己的清白描述清楚,也把所有关键的信息表达出来。

可赵靖看着她突然跪下,已皱了眉,低声插话到。

“没有定论,你跪什么跪,起来!”

太后楞了一下,眼中颇有深意地看了皇帝一眼,赵靖察觉到了,略深呼吸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齐瞻月不敢起来,可这时室内却有人冲了出来。

正是盈嫔。

她刚出月子,又在宫里调养,没有刻意穿戴梳洗,远不如平日里打扮精致,大概是紧张儿子,哭得双眼红肿,发髻也有些散乱了,十分狼狈。

“就是她!!那东西就是她送来的。”

她原本在室内,看着赵铮难受,恨不得以自身相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