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是今日得了古谱,才叫文贵人来弹奏的……你……你别往心里去。”
他何时这般解释过自己的行径,任在谁看来,那都是很不必要的,包括齐瞻月,所以这话说得十分不顺畅。
齐瞻月见到方几上骨骼宽大颀长的手,已跟着搭过了自己指尖,听到赵靖的话,微有错 ,情根只开了一半,还不能完全明白赵靖的用意。
“皇上召见哪位嫔妃伴驾都是应该的,臣妾怎会往心里去?”
她知他是皇帝,不会也不敢。
赵靖听此,立刻意识到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就齐瞻月这人,怎可能因嫉妒来用暗话埋怨自己,好像除了他封她位份那晚,他再也没见过齐瞻月因他旁的女人失态过。
齐瞻月不知赵靖的内心活动,倒是说起此事,颇有对文贵人的歉意。
“这么热的天,文贵人来返辛苦,皇上不若送些冰盏吧。”
方才她碰见文贵人时,看见对方那发间的汗水,冰盏算实用的奢侈品,非高位嫔妃不可用,也算对得起文贵人辛苦走一趟了。
听到齐瞻月甚至还在帮文贵人周全,赵靖原本的心虚竟彻底变成了失落。
可他表达不出来,且男女情事,若非对方自己想通透那关巧,他便是要求她吃醋,她也吃不来。
闷闷嗯了一声,已让于庆按着奏曲的辛劳赏赐了下去。
情事上的东西,勉强不来,他按下各种情绪,转头问到。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还不知道齐瞻月?谨慎本分,若非他传召,那是不会主动来懋勤殿请求伴驾的。
齐瞻月想起了今日来的正事,看了看赵靖的脸色,确认他没有心情不佳,才小心开口。
“臣妾瞧那‘曲院风荷’长了一棵极大的榕树,臣妾想……”
她话说了一半停住,赵靖已抬眼去看她。
“想什么?”
齐瞻月又斟酌了两遍自己的请求是否合理僭越,才轻声开口。
“臣妾想在那树下吊一座秋千……”
末尾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赵靖几乎已经要靠近些才能听清楚。
齐瞻月的不好意思在旁人看来实在没理由,而她自幼从未坐过秋千,听到小宫女说那榕树的树干粗直,适合挂秋千,她才起了这念头。
可这念头一起,就完全压不住了,她在脑海里勾勒了数次那榕树下荡秋千的场景,昨夜想了一晚上,实在向往,今日才来请求赵靖。
她的不好意思,是怕赵靖觉得她幼稚,或者训她不得体。
可赵靖听完,连眉头也蹙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小事,一个秋千,哪怕是下人住的院落,玩乐扎一个也是常事。
“这样的事,也值得你这么热走一趟?”
赵靖实在想不明白。
齐瞻月本怕他训斥,听他这样说,松懈了些,忙解释到。
“这沁夏园是先帝赐予皇上的,一草一木皆属于皇上,臣妾自然是要请示的。”
赵靖直起身体,呼了一大口气,甚至都有点无语了,到最后又对齐瞻月这谨慎到极致的性格释怀,无奈笑了笑,
对于喜使了个颜色。
“你亲自按着婧嫔说的地方,扎一个秋千。”
于喜领命。
齐瞻月能得他允许,就已经知足了,哪里敢劳驾御前的人。
“不用麻烦于喜公公,臣妾让宫人在树上挂一个就好了。”
赵靖手指摩挲着她的指甲,沉声说到。
“既然要,那便要做好的,挂的哪里有木架稳固,朕给你的秋千,你好好荡你的就是。”
齐瞻月低了低头,知道他这样说了,便不能再拂他心意,轻轻谢了恩。
“只一点,别贪玩不顾天气,别晒着也别淋了雨,更别摔了。”
贪玩这个词,他从来想过还能用在齐瞻月身上。
而那话里,虽没一句好词,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