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俐比起永安宫的一堆小宫女,能力是摆在明面上的,上个月得了齐瞻月允许,华春就已经调了她为二等近身宫女,和舒燕一起服侍齐瞻月。
秋千虽新奇,玩了几日也有些腻了,齐瞻月的目光又落到了那了榕树上。
“舒燕,你说这树好上去吗?”
舒燕停下动作,打量两刻不假思索回到。
“这榕树枝干牢固,主干崎岖,很好借力,要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一刻钟不到,就能攀顶了。”
齐瞻月哦了一声,沉思良久,已从停稳的秋千上下来。
“那你扶我试试。”
清风徐徐,这院落安静,她的话旁边的人都听见了,她还没能走到树前,华春等人已上前来拦着劝告。
“娘娘,您千金之躯,怎可去攀爬树木,若摔了可怎么好?”
齐瞻月站在那树下,抬头满目都是兴奋。
“这树干分叉的地方并不高,而且看着空间也大,我只爬到那处坐坐就好,不往高了去。”
华春等人也没想到,一向看着喜静的娘娘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已跪下求着她打消那小孩才有的玩乐心思。
齐瞻月平日里宽仁待下,拿不出主子的款来,见几人接连跪着,语气居然跟宫人求了起来。
“你们便让我上去试试吧,若不行我绝不勉强。”
刘善等人不为所动,她只能用身份去压制了。
“你们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可说出来还是软的不行,甚至带了些可怜巴巴。
但华春年长些,知道娘娘平日最是安分,如此坚持只怕是真的心向往之,不忍叫她伤心,思虑两番,已有些退让,但还在劝着。
“娘娘,您是嫔妃,这爬树多少有些不得体啊。”
齐瞻月笑了笑,那面容终于难得有两分她这个年岁的俏皮,她比了个嘘。
“这处没人,又隐蔽,刘善去路口守着,不会叫旁人知道的。”
几个人听完面面相觑,齐瞻月待她们好,谁也不愿拂她的意,最后只得依了她这荒唐的提议。
刘善出了院落已去望风,舒燕华春和周俐实是不放心,几乎是半扶着她借力爬到了那一人高的树干分叉处,内心担忧,只得在下面张望微举着手,就怕她摔了下来。
榕树亭亭如盖,那分叉处格外宽阔,树干生长开去,形成一个大窝,一点也不绊脚,反而像个得天独厚的隐秘藏身处。
旁的官眷小姐,在开蒙学礼前,总还有短暂的时光可以玩乐撒野,可她幼时多病,连这些许的放纵也不曾拥有过。
齐瞻月小心牵着裙摆,扶着树干坐下,她人生中从未如此大胆逾矩过,心跳也快了两分,入目开阔,闻着树上挂的驱虫避蛇的药包气味,听着那鸟鸣水流,只觉得新奇又快乐。
另一边,懋勤殿内,赵靖议了一上午的政,早累得神思倦怠,批了几本折子,想歇息会儿,却实在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上次文贵人来弹琴的消遣,齐瞻月没说什么,他自己就断了这种想法。
随口已经问到。
“婧嫔呢?”
这几日忙的很,不得空去后宫。
而他一没时间去那岚镜舫,不主动召见齐瞻月伴驾,是别想见着人的。
于喜答到。
“这个时辰,婧嫔娘娘怕是已看了皇后娘娘,又去那榕树下荡秋千了。”
对齐瞻月的行踪,于喜几乎是了如指掌。
赵靖放下笔。
“呵,皇后那处她倒是跑得勤。”
这话也不知在和谁赌气。
于喜默了默。
“皇上赏的那秋千,婧嫔娘娘十分喜爱,午后大都在那打发玩乐,皇上您要不去看看?”
于喜如今可算从他哥儿那学了些许,如何去排解皇帝对婧嫔的别扭心思。
榕树下,女子荡着秋千,衣袂飘飘,轻笑伴风,赵靖想了想那画面,心间微动,已应允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