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开口要六千两的,当他尚书府是开钱庄的不成?

谢昀淡定回看,毫无惧色:“若龚尚书不愿,那便只能在京兆尹衙门相见了。”

“谢昀,你在威胁本官?”

龚尚书冷笑,“六千两,龚家拿不出,最多三千两。”

就算能拿得出来,龚家也不会给。

万一皇上以为龚家富得流油,再把他当成贪官处置。

谢昀心眼多如牛毛,哪里是要钱,分明是在给龚家挖坑!

龚尚书一肚子气,正要反击,谁料谢昀轻飘飘地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既然龚尚书愿意出三千两,那下官便卖个人情。”

“你……”

龚尚书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面色扭曲,嘴角不停地抽搐。

合着龚家不但给钱,还欠下谢昀一个人情?

不要脸!

气走龚尚书,萧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龙椅中。

他把脚搭在书案上,晃悠道:“叙白,你闹这一出,意欲何为?”

成亲三日,谢昀的魂魄都被姜五小姐勾走了。

豁出去脸面,直接与龚尚书对上,不是明智之举。

现下萧麒也糊涂了,搞不清楚谢昀到底是为亲弟谢晗出头,还是太过于紧张姜五。

见谢昀不言,萧麒只得自顾自地道:“叙白,朕了解你,传闻向来没有根据,你是被冤枉的。”

谢昀气定神闲:“皇上,您怎么知晓的?”

相比之下,萧麒就显得很心虚。

作为皇上,关心臣子有错?

洞房花烛夜,萧麒派人听墙角去了。

当然,他不能说。

正琢磨找个借口,一小太监跑到御书房,跪地回禀:“皇上,宁远侯去京兆尹衙门击鼓,说是府中进了贼人打伤世子,恳请京兆尹大人派人搜查京城,捉拿贼人。”

“方世淮又被打了?”

萧麟一口茶再次喷出,看来今日不宜喝茶。

还记得月余前,那日谢昀心绪不佳,方进淮也被人套麻袋揍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

小太监面露不忍:“听说在府上被打,还被扒光衣衫挂在树上,丑态百出。”

全府搜查,愣是没找到人。

后来还是方世淮悠悠转醒,发出了响动。

为此引得宁远侯大怒,连夜去了京兆尹衙门报案。

“下去吧,朕知道了。”

萧麒摆摆手,转头看向谢昀,意思很明显。

谢昀勾唇,躬身施礼:“皇上,天色尚晚,臣的夫人受了惊吓又独自留在家中,请容臣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

萧麒萎靡了几分,烂摊子最后又得他收拾,没有一个省心的!

宫门外,谢府的马车已经等待许久。

谢昀上了马车,只见谢晗躺在一侧的车凳上,呲牙咧嘴道:“大哥!”

谢昀起身查探谢晗的伤势,清寒的眸子泛冷,笃定道:“要少了。”

“什么?”

谢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着急告状,“大哥,那龚达真不是个东西,竟敢挑衅,不仅如此还用弄出了下三滥的暗器,我若是惯着他,岂不是给谢家丢脸?”

“三千两,少了。”

谢昀闭上眼,慢条斯理地道,“以你的伤势,至少要龚家出五千两。”

第30章 打断

“啊?”

谢晗颇为诧异,“好在龚达只在暗器上抹了迷药,这点小伤,我躺个三五日便好。”

以往,还有更严重的时候。

每次兄长谢昀都去探望,一言不发。

如今肯为他出头,谢晗心底涌上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