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清一张侧脸,阳光加深了他的轮廓阴影,骨相优越,以至于有种高高在上的冷淡。
此刻,在他眼里一抹深蓝的火焰燃烧,焰中仿若情深的幻影,若有似无地,撩拨旁人心弦。
突如其来电流般的感觉,她心跳加速。
忽然脑袋一片空白,她抬手,握紧拳头捶在他的胸口上。
随即,一声闷哼。
“你做什么?”他蹙眉。
心口仿佛被夏日的烈阳灼伤般,热切滚烫地将灵魂深处沉睡的荒芜给唤醒起来。
沈温瓷不敢看他,将脸轻轻转开:“我也不知道。”
“……”
“我……我被吓傻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勉为其难被捶一下吧。”
明晃晃就是蛮横不讲理。
有种恃宠而骄的娇横在里面。
话音一落,宋栾树怀里就空了,留下一个逃窜的身影。
宋栾树眼眸微眯,看她走得歪歪扭扭的背影又是一惊。
“走慢一点,靠里面走。”语气无奈。
她没回头,远离了水边脚步更快了,“少管我!”
富春山居的门口,闻钊带了造型师过来,大客厅门口一前一后遇见了一身狼藉的两人。
佣人见湿透了的客人赶紧拿了白色毛巾给他们,闻钊一脸懵,关心问怎么回事,沈温瓷裹着毛巾像被鬼追着一眼,一声不吭进了房间。
宋栾树落后两步。
闻钊看着两人不清明的氛围,一言难尽的摇摇头,一大早搞□□?还是宋大少会玩。
下午沈温瓷从富春山再度出来,妆造已经完成。
乌发雪肤,气质独特,是见之难忘的美。
玉白的绸,领口裁剪复古,裙摆轻纱点缀着立体的小白花,简约又显气质,出众又不会喧宾夺主。
宋栾树衣服换得快,正和闻钊谈事,她一出现,闻钊惊叹她美貌的同时,分神去观察了下宋栾树的反应。
这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那种满意的感觉却掩盖不掉。
天边的晚霞被黑暗击溃,路旁的灯光流淌进车厢里,照得那一身裙摆微微泛着丝绸织物的光泽,风雅清韵。
她的头发扎了低马尾,淡粉色的缎带蝴蝶结和脚上的芭蕾绑带款的粗跟鞋是配对的,而宋栾树则是一身低调的手工黑西装,配线蓝色的领结。
上午落水的事情谁都没提,但苔藓似的暧昧仿佛在暗处滋生。
车里很安静,沈温瓷低头捏裙摆上的立体花,为接下来的事情出神。
锦州某处富丽堂皇的会所,华灯璀璨。
到了地方,沈温瓷挽着宋栾树入场。这个宴会的主人是锦州戴家,男人们应酬起来高谈阔论,沈温瓷只需要站在他旁边听就行。
美人很难被人忽略,特别是宋栾树身边的美人,就好比宴厅里的流苏水晶灯,不需要什么动静,单单存在着就是一种引人注目的美。
沈温瓷不怯场,有人夸就笑,有人奉承就往宋栾树身上引,贤内助的样子做了十足十。
推杯换盏间,旁边人聊起锦州港口的开发事项,她忽然听到几个熟悉字眼,姜家,口岸。
如果她没想差,这个姜家应该是指她外公家。
沈温瓷眼眸微动。
这才是宋栾树带她出席的理由,也是他们交换的条件沈温瓷帮他引见姜家,宋栾树帮她在沈老那全身而退。
晚宴过半,沈温瓷只是见人抿了几口酒,耳尖也开始微微泛粉,宋栾树侧低下头,闻到她发间清淡的香。
宴厅里熏的不知道是什么香,但沈温瓷身上的沉香经脂粉酒精一泡,仍然是沉静又独立的。
穿场服务员托着盘子路过,他拦下帮她把酒换成了果汁,在沈温瓷耳边道:“那边有餐台,饿不饿?去吃一点。”
沈温瓷捏住杯柄,目光扫视一圈,“不要了,你不是还没谈完,一会儿有人来交谈,我吃东西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