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

我按下挂断键，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我只好接起，就听见对面焦急的声音：“秋华啊，你给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面欠高利贷了？”

“刚才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没应声，她又自顾自地继续说。

念叨半天，终于说到重点：“你欠的钱……他们应该不会来找我们吧？你也知道的，这些年爸爸妈妈不容易，大多时候还得靠你，手头终归也没几个钱。”

我懒得搭茬，冷声问她：“你以为我会蠢到去走爸爸的老路吗？”

说完直接挂断了。

然而刚撂下电话，妹妹的信息一个接一个来。

【找你那男的是谁啊？】

【妈说你没欠高利贷，你该不是被他包养了吧？】

【天呐！你给我的钱不会也是你金主给你的吧？】

【我以为你天天摸死人够脏了，结果还有更脏的！蔡家祖宗气的棺材板都压不住，恶心。】

看她什么都没看见，照样说得有鼻子有脸，顿时怒火中烧。

猛地将屏幕怼到阳哥跟前：“哥，我今天铁了心要分家！”

阳哥伸手捂住手机：“煞笔说话有啥可看的。”

“走！哥替你收拾他们！”

“不过我想自己先上去，20分钟后你再带人上来，行不？”

他点点头。

手握在门把上，我深吸一口气，将门推开。

妹妹一见我回家，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讥诮道：“哟，你男人呢，不会是闻到你身上的尸臭味提裤子走人了吧？”

我神色漠然：“那你花我钱当寄生虫的时候怎么不说臭？”

蔡弋彤气得直跺脚，想让妈妈给σσψ她帮腔。

第5章

然而妈妈装模作样地斥责起她：“你少说几句，别闹得家里不安生！”

“你姐从来最看重血缘，尤其对你最好，怎么舍得不照顾你、给你钱用！”

不过妹妹压根儿没听懂妈妈的弦外之音。

“我闹得家里不安生？明明是她！”

“我同学都说了，敢和死人打交道的阴气太重，都会吸走身边人的好运。”

蔡弋彤一拍脑门：“你们看，妈当年被迫下岗了吧，爸的生意破产了吧，现在就连……”

“啪”的一声脆响，我一耳光甩在她脸上：“你再给我胡说八道！”

蔡弋彤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爸爸作势又要动手，我忙不迭往妈妈身后窜。

“你还敢打妹妹？”

“她说的有错吗！你干什么不挣钱，非得在死人堆里转，要不是你满身晦气，老子会走下坡路吗！”

“你走下坡路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双管不住的手，早知道让他们给你剁了！”

妈妈的脸色白了几分，劝我：“好好和爸爸说话！他是长辈，对你没坏心，他只是脾气急了些，可说什么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

“他不去上班整天喝酒打牌，输钱就伸手问我要，是为我好？”

“他不让我和你们一桌吃饭，说我手脏恶心，是为我好？”

“他想做个好爸爸，就让我唱白脸害我被彤彤骂，是为我好？”

……

我原以为，爸爸对当年欠债的事多少有些愧疚，我的付出在一家人眼里多少能换来点尊重。

可终归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认清他们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反而笑了出来。

“既然要为我好，那从今天起我们分家，彻底断绝关系。”

爸爸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我暴跳如雷：“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现在翅膀硬了要分家。”

“你敢！你的命都是老子们给的！你说断就断？”

蔡弋彤也有些急了，冲上来就想扇我。

但我有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