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我和他，谁也没上复大。

我也没等到他那句没说出口的话。

8.

「我那天考砸了哭，不是怕考不上复大，是怕跟不上你的脚步，怕你觉得我没用。」

「我啃着你给的数学笔记，熬了多少个通宵，就是想跟你站在一起，可你呢？」

我从回忆里抽离，平静地看着陆轩亭。

「陆轩亭，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陆轩亭呆呆地望着我。

过了好久，才哑着嗓子说：「我、我不知道你这么想。」

「你当然不知道。」

我后退一步。

「你只知道苏笑笑怕黑，知道她生理期要喝红糖水，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项链。」

「你从来没问过我，我到底想去哪所学校。」

「你也不知道，我根本不喜欢复大的白玉兰，我喜欢的是京市秋天的银杏。」

陆轩亭突然拔高声音，带着点慌了的意味：「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说了你想去民大，我……」

「你会陪我去吗？」我轻轻问。

他噎住了。

答案昭然若揭。

我笑了笑，眼里却有点湿：「陆轩亭，你看，你自己都知道答案。」

「所以别再说什么十二年情分了，挺没意思的。」

「以后你好好照顾苏笑笑，我去我的民大，我们……」

「互不相欠。」

我递给陆轩亭一把伞，转身上楼。

步伐轻快了许多，再未回头。

9.

在各奔东西之前，高中班里举办了一次散伙饭。

包厢里的彩灯转得人眼晕。

有人举着啤酒瓶喊「青春不散场」，也有人鼓足勇气邀请喜欢的人合影。

我刚找到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陆轩亭扶着苏笑笑出现。

「我不小心把脚崴了，只能叫轩亭扶我上来，大家可千万别误会什么。」

苏笑笑说话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这边，嘴角勾着抹若隐若现的笑。

【女主好懂事啊，都受伤了还要替男主解释，反观女配，就知道坐在那装清高！】

【男主快哄哄她啊！没看到她强忍着疼吗？】

【啧啧，女配这是吃醋了吧？看她那眼神，恨不得把女主吃了。】

弹幕在眼前晃得心烦。

我低头正剥着小龙虾，忽然有人撞了撞我的胳膊，是同桌林薇薇。

「陆轩亭刚才进来的时候，眼睛可是往你这儿瞟了好几次，不是，他到底几个意思啊？」

我猛然抬头，正撞上陆轩亭飘过来的眼神。

他的视线擦过我的脸，带着点慌乱的闪躲，像做错事的小孩。

苏笑笑大概是察觉到了，忽然捂着嘴笑。

「明淑，真羡慕你啊，能去民大那么好的学校。不像我，只能去个大专。」

她话没说完就往陆轩亭怀里倒。

「幸好有轩亭陪我，要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林薇薇瞪了过去，张口便要怼。

却被大家起哄唱歌的声音打断了。

苏笑笑拿起话筒，柔柔地说：「我给大家唱首《小幸运》吧。」

她唱到「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时，特意走到陆轩亭面前，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陆轩亭没躲，却在她转身的瞬间，悄悄往我这边看。

「明淑上，咱可不能输给这死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