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弯,就想起白日里发生过的一切,心里不由得一沉。
这一日的经历着实跌宕起伏,她现在都觉得心有余悸。
贺七房里为何挂着阮清池的画稿?他与贺兰舒又是什么关系?青州一案的真相究竟为何?阮清池现在又在哪里?
这一连串的问题涌进脑海,搅得她原本就有些昏沉的神思更乱了几分。
阮秋色轻叹了口气,把脸贴在冰冰凉凉的丝绸被面上,只希望卫珩快些回来,和她一起分析分析。
卫珩进门时,便看见中堂前的桌案上燃着一对红烛,描龙画凤的,流淌着绵延不绝的喜气。
洞房花烛夜来得这般猝不及防,卫珩暗自叹了口气,又在心里给胡坤记上了一笔。
老老实实地收拾间屋子很难吗?非要搞这些幺蛾子日后他回忆起人生第一次点起的红烛,竟是这样一个潦草简陋的场景,简直让人心有不甘。
他目光一转,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伏在大红的鸳鸯被上,安安静静地睡着。
突然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了。
喜气洋洋的红色里睡着素素淡淡的一个她,饶是宁王大人向来挑剔,也在此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圆满。
他心里动了动,轻手轻脚地行至床边,俯身去看她的睡颜。
阮秋色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紧蹙着,嘴里还喃喃地呓语着什么。她的手亦是紧紧攥着,仔细一看,身上还有些发抖。
饶是想多看一会儿她睡着的样子,卫珩还是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起来了。”他嗓子有些哑,“起来吃饭。”
阮秋色被他微凉的指尖一碰,倏然睁开了眼睛。
她眸中还带着些许梦中的惊惶,呆呆愣愣地看了卫珩半晌,突然倾身上前,一头扎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