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2)

时青看了阮秋色一眼,犹犹豫豫道:“王爷倒也没说过此行定然安全无虞,只是说了句……”

原本他亦是忧心忡忡,卫珩却只淡淡地摆了摆手,让他安心。

末了留下一句:阮秋色那么爱哭鼻子,本王若出了事,谁来哄她呢。

“我哪有很爱哭。”阮秋色闷闷地低下了头,“我以前……几年都哭不了一次的。”

小时候倒是哭得多些,但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阮清池温声哄上两句便可雨过天晴。自从阮清池走后,她就没怎么流过眼泪了。

说到底,人之所以爱哭,多半是知道有人哄着。

阮秋色深吸了一口气,把眼底淡淡的潮意憋回去,这才轻声说了句:“还没找到他,我也不能哭。”

时青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还没说什么,就听见阮秋色慢慢地说了句:“时大哥,你带我去找贺兰舒吧。”

***

卫珩的额角磕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被痛意激得清醒了几分。昏昏沉沉中,他被人半抱半拖下了马车。

方才他刚在烟罗房中坐下,颈后突然一痛,接着便人事不知了。此刻他意识恢复了大半,睁开眼睛,人正躺在一间杂乱的仓库里。

空气里有海风淡淡的咸味,静下心来,还可以听见隐约的涛声。这仓库应是位于城东,他没记错的话,青州城的旧码头正是有一片废置的货仓。

卫珩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四下里转了一圈,脑海中快速分析着眼下的情形。

将他弄晕带到这里,会是贺七的指示吗?

偌大的库房里只有一根照明的蜡烛。一灯如豆,昏暗的光影里站着一男一女,像是在争执着什么。

那女人无疑是烟罗,而背着身的男人……

卫珩眯着眼细细分辨了片刻,是范昀。

他微微松了口气。范昀与他立场勉强相同,他出现在这里,至少幕后之人不会是贺七了。

可他和烟罗又是什么关系?

卫珩略一思量,便想到烟罗口中那无人可及的意中人,兴许就是范昀。看了这青州第一美男,再去看其他男人,自然会觉得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早该想到这一点。当时觉得这样的细枝末节似乎与案件无关,念头在心里一转,就暂时束之高阁。却想不到就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反而生出了变故。烟罗将他带到这里,又叫来范昀,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范昀问向烟罗,他声音不似以往的温润如水,而是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字面意思。”烟罗不紧不慢道,“若我将你做下的事告诉七爷,你定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只能照我说的做杀了此人,跟我远走高飞。”

卫珩凝神听着,暗暗有些心惊。她是如何得知范昀与自己结盟的事?此事连贺七都打探不到,烟罗怎么可能察觉?

范昀亦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手里指向地上躺着的卫珩:“你知道他是何人?”

“他不就是……”烟罗瞥了卫珩一眼,慢条斯理地递出一句,“……你进屋藏娇的那位?”

卫珩与范昀俱都愣了一愣。

原以为烟罗知道了范昀背叛朱门,与卫珩结盟一事,如今听她这样误解,心里倒松了一口气。

烟罗看着范昀面上怔愣的神色,又道:“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私下里将制药的废料偷偷卖给以前的客人,才惹出了一个月前七人当街发疯的事端。”

卫珩心中倏然一动。他原以为要找到那个将致人发疯的新药流传出去的人,一定是极为困难,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

范昀面色一僵,目光闪烁了片刻,最终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烟罗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了片刻,才道:“发了疯病的那七位客人,都是因为家境败落,已经数月没来过醉红楼了。那药不是想停就能停的,一开始他们还来闹过几回,后来却安安生生,我原也没多想。”

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