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去你们曲池坊正在修葺的宅子瞧瞧。他瞧出的问题倒是不少,此番,我特来带他来,与太夫人商议一番。”
听着黎元旭介绍自己,山羊胡站在一旁抄手提着箱子,垂眸看着地面,也不言语。
阿昌赶紧点头如捣蒜道:“仆这就带世子和管事去见太夫人。”
随后,三人信步向太夫人卧房走去。
谁知,走至连廊尽头,三人却忽的调转了方向,脚步匆匆地,走向了府中一间隐蔽的偏房。
偏房中,一位白皙清俊的郎君,正闭目卧在榻上,此人,正是被崔五和余世同,从安陵县悄悄送回来的魏修晏。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方才微微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身来。
那山羊胡一见了魏修晏,微微一怔,魏少卿,怎的这般白?
魏修晏本就皮肤极白,现下,又受了如此重的伤,再加上舟车劳顿了几日,面上已是毫无血色。山羊胡心内有些发沉,连忙打开木箱,驾轻就熟地给他查看起了剑伤。
“这是我军中一位副官的亲戚张医师,外伤看得极好,且人又可靠,叫他给你瞧瞧,我也放心。”黎元旭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十分严肃地说道。
“这伤着实是重,”张医师倒吸一口凉气,“幸而是刺偏了,若非如此……”
张医师不曾把那种可能说出,话锋一转,接着道:“这伤药倒是十分难得,想来是这伤药的作用,否则,郎君这一路舟车劳顿,伤势定不能如此稳定的。”
“这是某的一位江湖朋友所用的伤药。”魏修晏靠在床栏上,声音仍旧中气不足。
张医师捋了捋他的山羊胡,摇头叹道:“江湖之中,果真是卧虎藏龙,这一副小小的伤药,竟有如此起死回生之效,当真是让某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