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骨头都要碎了,只是身为死士的身份,这才让他没有痛呼出声。
房门在她身后关上,魏辞灏静静地立在屋内,目光紧锁着她的身影,那股压迫感几乎无须语言,便扑面而来。
他望着她,心绪翻涌如潮,是欢喜,也是忧伤。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爱她。
那份爱来得迟,来得深,像是潜藏体内多年的沉疴,未发作时毫无知觉,一旦察觉,便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他爱她,不是少年懵懂的喜欢,也不是权衡利弊的选择,而是一种渗入骨髓、无从割舍的执念。
他终于明白了。
魏家的情种,竟早在他体内悄然发芽。他曾不懂父皇对母妃的癫狂,如今却能感同身受;甚至连魏辞川的偏执,他也开始理解。
可越是明白,心中的懊悔便越如焚火灼骨。
是他,亲手将她推向了魏辞川。
他明知那人心怀不轨,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她一再推入虎口,以她为饵,想要诱杀猛虎,难道他没想过,这饵可能真的被啃噬?
不,他想过,他以为能轻易舍弃,认为自己能把持大局,却低估了心意的重量。
她第一次被魏辞川囚禁时,他便隐隐觉察自己的心动,只是那时他太过自负,自以为掌握一切,就连扶光小心翼翼的劝告,他都不曾放在心上。
如今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