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想动?,但公主就是公主,严锡正?叹口气, 放好?鱼竿站了起来。

左相府待客的?正?厅,除了严锡正?之外的?严家?众人都到了,恭敬又困惑地看着小公主与三皇子,唯一不?紧张的?就是严真真了,开心地邀请小公主三人随她去花园里玩。

庆阳笑道:“也好?,还免了严相特意赶过来。”

婉拒过严家?众长辈的?随行招待后,庆阳便与严真真走在前头,秦仁、张肃并在跟在后面。

四人在半路上撞见了走得并没有多着急的?严锡正?。

对上小公主挑到他错处般的?笑眼,严锡正?先行礼,再泰然自若地道:“老臣年迈,接驾不?及,还请两位殿下恕罪。”

秦仁笑道:“左相客气了,是我与妹妹冒然登门叨扰了您休息,还望左相莫怪。”

就算不?考虑严锡正?的?丞相官职,单凭他是贵妃的?父亲、二哥的?外祖父,他与妹妹也该敬着老人家?一些?。

严锡正?微微摇头表示无碍,看着小公主问:“公主此行,可是有何吩咐?”

庆阳:“吩咐谈不?上,只是在南市听到一桩奇谈,想来应该让左相也听听。”

严锡正?第一时间怀疑起坊间是不?是有什么关于他的?不?好?的?流言蜚语。

庆阳让严真真在前面带三哥参观相府的?后花园,她与严锡正?慢慢地跟着,张肃侍卫般走在她右后侧。

等距离拉开了,庆阳才提起落第举人贾方平为富商算账挨打一事。

庆阳:“春闱才刚刚结束,便有刁民敢在京城买凶殴打举子抢掠钱财,其嚣张猖狂简直匪夷所?思,难怪每次我出宫父皇都要安排侍卫暗中?保护,原来天子脚下也不?是太平之地,就是不?知这些?刁民是京兆尹失职姑息的?,还是御前军巡查不?力?有所?疏漏,还请左相为我解惑。”

严锡正?:“……京城百姓近百万,每日都会闹出百姓因个人恩怨乱法?之举,非京兆尹、御前军尽忠职守可免,但臣相信,只要贾方平报官,这种指向?分明的?案子京兆尹一定能?在三日内查明凶手?绳之于法?,并追回他丢失的?钱财。”

庆阳:“贾方平背井离乡进京赶考,已经挨了一次打了,如今腿脚受伤走动?不?便,不?敢再生事端,但我身为公主,为了维护父皇的?天威承诺要为他主持公道,这事就有劳左相跟京兆尹打声招呼,让他们尽快破案吧,不?然事情闹大了,损的?是朝廷与父皇的?威仪。”

小公主有理有据,严锡正?只能?应下。

庆阳:“对了,贾方平跟我自夸,说普通账房耗费一年才能?核对完的?账目他十日便能?完成?,这事不?知是真是假,也请左相想办法?考一考他。父皇最看重能?人贤士,若贾方平真有这个本?事,我想父皇应该会破格提拔他,若贾方平言过其实,就让他拿了盘缠回赣州去,苦读三年再来赶考。”

严锡正?看着旁边小公主一年比一年离他近的?脑顶,既忍不?住惊艳于一个十岁孩子竟有这份识才的?敏锐,又忍不?住为小公主对官场的?热衷而忧虑,最让他无奈的?是,小公主只是做了一件任何官员、皇子听说此事都该去做的?事,他若为此指责小公主“伸手?太长”、“管得太宽”,定会寒了小公主一颗为公为民之心。

公主不?该干政,但公主们确实该心怀百姓公义,以身作则地维护朝廷法?度与皇家?威仪。

沉默片刻,严锡正?道:“公主放心,为皇上举荐贤才乃是臣的?分内之事。”

小公主停下脚步,拦在左相的?前面,笑着问:“那我跟左相说这个,算是干政吗?”

严锡正垂下眼帘,唯有服输。

庆阳看着他比父皇更多的?白?发与皱纹,正?色道:“左相勿忧,这是父皇与你们这帮贤臣名将合力开创的太平天下,我只想尽我所?学为你们分忧,绝不?会给你们捣乱。”

严锡正?抬眸,对上小公主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