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辞的事先瞒着他?,等父皇准了,我再给他?讲清楚。”
现在就告诉铮哥儿,他?怕铮哥儿去找父皇哭闹给父皇添麻烦,同时?也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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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夫妻交心时?,散朝的兴武帝把杨执敏叫到了御书房,没人知道君臣两个?说了什么,吏部的官员们只知道他?们这位虽然被革了职但依然揽着尚书之权的尚书大人是哭着回来的,跨进吏部官署的时?候两边的袖口都因为擦泪擦湿了一大片,进了公房后又?哭了好一阵,冬月寒风瑟瑟,为尚书大人的哭声更添了几分悲凉。
但没有官员为他?们的尚书大人担心,如皇上亲口所说,尚书大人简直就是皇上的另一个?弟弟,方济那事又?是永康公主与太子出?面“请”尚书大人帮忙的,尚书大人最多是犯了一次糊涂,不可能真?就因此失了圣心,两位丞相年纪都不小?了,才?五十三岁的吏部尚书可谓正当壮年、前途大好!
尚书大人哭,定是因为感动皇上没有重罚他?,他?才?自己?愧疚哭的。
杨执敏确实愧疚,愧疚当初他?因为一时?心软没有骂醒太子,愧疚这些年他?眼睁睁看着太子一日比一日窝囊却想不到任何可以帮忙改正的法子,但他?更多的是心疼皇上,心疼皇上英明一世到老却要为储君的废立心神俱疲,心疼记忆中那个?雄心壮志无畏险阻的皇帝变成了如今苍老萧瑟的晚年模样。
他?哭的是生老病死?无力可阻,哭的是君臣几人再也回不去的快活岁月。
翌日初四,杨执敏穿着一身细布衣裳神色如常地来了吏部,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乾元殿却传出?了皇上卧病的消息。
几位重臣连忙去乾元殿探望皇上,到了才?发现太子也在,眼圈红红的,一看又?哭了一场。
兴武帝靠坐在榻上,捧着碗正在喝药,扫眼排成两排的重臣们,兴武帝笑?笑?,不以为意地道:“老了,一到冬天?总要病上两场,养养就好了,用不着你们惦记,赶紧回去忙吧,太子也是,都别打扰朕休息。”
兴武帝这一休养就养了六七日,冬月初六、初九的早朝都是让太子主持的。
太子既然能够继续主持朝会,气?色也明显好转了,尽管初三朝会上太子、永康公主、杨执敏接连受罚的事已经通过众官员之家正在朝民间传开且有沸扬之势,大多数有资格上朝的文武官员们却都觉得太子圣心犹在,地位依然稳固。
初十休息了一日,冬月十一,兴武帝病愈重新理政了,跟着就是冬月十三的早朝。
卯时?的清晨天?黑风冷,候在大殿外的臣子们几乎都缩着肩膀,秦仁抖得最厉害,见?站在旁边的大哥一动不动的,秦仁偷偷伸手?,往大哥手?里塞了一个?小?物件。
那东西?圆圆的硬硬的暖暖的,秦弘没有低头检查,只疑惑地看向三弟。
秦仁小?声道:“我让工匠特制的小?汤婆子,专门?留着这时?候用的。”
秦弘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三弟坐在龙椅上的身影,双手?垂放在两侧看似正襟危坐,实则一手?抓着一个?这样的汤婆……
秦弘僵住了。
进殿之前,秦仁飞快从大哥手?里抢回汤婆子,免得大哥笨手?笨脚把东西?掉出?来,父皇见?了,定会扒了他?一层皮。
被他?这么胡闹一场,秦弘绷紧的心弦倒是放松了片刻,但很快他?又?察觉到了身后大臣们投过来的视线。
所有人都记得,太子还有一封罪己?书未曾宣读。
前两次朝会父皇不在,秦弘才?没有念,严锡正等人也没有提醒他?念,仿佛只要他?装傻,父皇又?不追究的话,这事便能糊弄过去。
但秦弘没想过要糊弄。
待今日的早朝即将?结束,大臣们也都议完事后,秦弘出?列了,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子跪在地上,朝龙椅上的父皇道:“父皇,儿臣的罪己?书写好了,请父皇过目。”
大殿上瞬间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秦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