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师兄也只会质问他、伤害他、让他疼。

这么多人他已经承受不住，若是再加一个师兄，他真的会疼死。

裴昭已经看不见少祈的泪珠了。

他的手一点点收紧，也忘记了少祈会疼。

他心中只在想，怎么可以？

他只想让少祈闭嘴，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他可以……他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所以他看着少祈的眼睛，他想做些什么，可是张嘴却依旧声声质问：“你说喜欢便喜欢，你说不喜欢便就不喜欢？少祈……你凭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少祈竭力抑制心口的胀痛，“在北玄我尚且是你的师弟，但是在人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师兄，你松手吧……”

傅丛声都瞧见了少祈的眼泪，他一见黑衣哥哥将自己的哥哥欺负哭了，手忙脚乱的抬手用袖子给少祈擦眼泪：“哥哥，你不要哭呀……”

擦完了哥哥脸上的眼泪，他又抓起黑衣哥哥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你不又……吸附我哥哥……”他含糊不清的骂道：“坏人……”

可是不论他多用力，甚至已经满嘴的血腥味，都没见这人有分毫动弹或是分毫后退。

裴昭沉默良久。

最后红着眼从牙关中挤出一句：“你说的不算。”

他一把将傅丛声从少祈怀里抢出来，另一只手拽着少祈，往不远处的木屋走。

“松手……！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裴昭笑了，眸中黑气弥漫，“你觉得呢。”

是你先吻我、说喜欢我的……

随着一声巨响，木门被关上，少祈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扔到了硬邦邦的床板上，他眼前黑了一瞬，等睁开眼，裴昭已经欺身压了上来。

傅丛声被关在了屋外，他只能焦急的在屋外敲门，大喊：“开门！你要对我哥哥做什么！”

裴昭对这些呼喊充耳不闻。

他一只手将少祈两只手抓住，按在床板上，动作暴力的将少祈身上的衣物撕开。

少祈见状剧烈挣扎起来。

“你……做什么……你疯了……！你住手！！！”

裴昭的动作停了一瞬。

他俯身下去，贴在少祈的耳边，他的手从少祈碎裂的衣物伸进少祈的胸膛，掐住了少祈的脖子。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他面露凶色，手心的动作分明又轻又柔，却给了少祈一种下一瞬就会骤然收紧将他性命夺走的恐惧感。

“……少祈，是你一开始先贴上来……是你一开始，吻我、亲我、说喜欢我……是你……”

少祈不给他说完的机会。

“是我！”他几乎是尖叫着嘶吼打断了裴昭的话：“是我！那又怎么样？！是我说的喜欢！是我亲你！”

他的吼叫声停歇。

他问：“那你呢？”

裴昭拉开二人的距离，借着窗外照进来迷乱的月色看清了少祈的表情。

傅丛声在外面敲门，听见一声尖叫心中更急了，他几乎把自己平生从书院里学到的脏话都骂了出来，可是里面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几句脏话骂不醒裴昭。

屋内静悄悄的，只剩少祈急促的呼吸，他面色惨白，月光照亮了他淡紫色的瞳孔，将里面的怒意与委屈显现无余。

良久，少祈的声音低了下来。

他又问了一遍：“那你呢？”

他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你说……是我先我喜欢你，是我先吻你，是我先贴上来，你不是……明明都知道……”

他忍着眼泪抿了唇，问了第三遍：“那你呢？”

裴昭没有回答他。

裴昭只是看着他，黑漆漆的眸子沉到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呼吸都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