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掌心一触,是不正常的热,混著微微的颤。

「妳发烧了。」他低声。

她未应,只身形一晃,倚进他怀里

像是靠,也像是……终于撑不住了。

黄衡之眸色一冷,回头望向戚炯:「再多说一个字,你永远别再踏进我麾下一步。」

戚炯面色僵硬,张口,终是咽了回去。

衡之垂眼看怀中女子,她气息紊乱,却强撑著不语。他掌心复上她肩,隔著湿衣,也能感到那处烫得不对劲。

她没喊热,没喊冷,只缩了缩身子,像在躲他的碰触,又避无可避。

他声音极低,带著某种自责:「妳怎么不说?」

她轻声应道:「我以为……你不会在乎。」

那一瞬,黄衡之心口像被什么掀开一角,灼得他指节微紧。

她眼中浮雾未散,似笑,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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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交会处,雾尚未散,日光穿林斜斜落下,映在湿泥与碎石之间,一顶顶帐篷隐在树影后。

昨夜仓促撤离,炊烟未起,几口军锅还扣在地上,周遭一片践踏痕,像刚被兵马碾过。

黄衡之抱著施绮微进入营内时,众人纷纷起身,目光一瞬皆落在那女子身上她面色泛白,唇角苍淡,额上冷汗细细,已无力自撑。

他未言一语,只目光沉冷地扫过众人:「顾迁呢?」

一名士兵回身招手。片刻后,一名中年男子踏入营中,著灰袍,腰系药袋,步履稳重军医顾迁。

顾迁见状,眉心微蹙,不发一语,先搭脉,再揭开她衣角,指尖探至肘窝。

「虚寒入里,热邪未散,久乏休养才至于此。」他起身简断道:「得先退热,再灸两穴。今日撑得过,明日就不敢保证了。」

黄衡之点头,只道:「有我在,不会让她倒。」

戚炯站在一旁,闻言冷声:「她倒不倒,与将军何干?若她真有异志,倒了才省事。」

顾迁抬头扫了戚炯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备药。

黄衡之脚步未停,沉声道:「搭帐,干地,快些。」

几名士兵对视一眼,未等戚炯开口,已动手拆营角、取毯铺地。

他们虽知将军已无官职,却也明白,从前他一声令下,是连副将也不敢违的。他们明白,眼前这人即便无官无职,曾是他们愿赌性命追随的主帅。

谁敢违令?

顾迁抬眼:「军帐不留囚人。」

「那就别叫她囚人了。」

黄衡之一言断铁,将人抱往营边,命士兵就地搭起一顶空帐,用自己披风作底,将她安置其内。

戚炯瞳孔微缩,脸上肌肉绷紧。

「你真要为她与旧部翻脸?」

黄衡之未答,只坐于帐外,掌心仍覆在她额际。

她迷迷糊糊,额汗未干,唇间低语:「你别管我……我自己撑得过去……」

黄衡之低声:「不许再撑了。」

他眼神里从未有过这种温度,像霜后初融的冷泉,表面仍寒,却已悄悄淌进她身骨里。

戚炯见状,只冷笑:「将军,你要护她便护她,但别忘了,这人是谁送来的。」

「茶国遗脉,蕊王之棋。这样的人,若不是用来换的,就是准备牺牲的。」

他一步步逼近,声音冷硬而急迫:「你知道你如今是什么身份吗?若再让她走进一步,你将军之名,朝堂之途,从此再无可能。」

黄衡之缓缓起身,声音平淡,却如钢铁断水:

「我此刻不为朝堂,只保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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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迁入帐时,戚炯尚未离开。

他目光一扫,落在帐中女子虚软倚毯的模样,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神色冷硬的副将,语声冷淡:

「想吵,出去吵。这里是诊帐,不是审堂。」

戚炯脸色一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