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对连政不满之余多了点谢意。她一直认可对方的责任心,作为兄长对连卓完全说得过去。

“你爸昨天就催我回去了,我是要走了,订了明儿的机票,你什么时候回去?”

“暂时没打算。”

卓舒兰看了眼厨房里颠勺的大男孩,这些天的相处,郝立冬没有把她当透明人,偶尔会接她茬,迟来的母爱泛滥,她心软舍不得,诚恳向连政道谢:“小政,我替金芳谢谢你,多亏你在这儿照顾,立冬才会好起来。”

“立冬是我弟。”麻烦能省则省,没必要向外人交代,连政说得简短有力。

逗留观察至今,卓舒兰确认连政和郝立冬就是普通兄弟情,她儿子单纯得很,对连政跟弟弟对哥哥一样,别说暧昧,都要怀疑连政是不是同性恋了。

她并不知道,两人夜夜相拥而眠,一举一动都掺着暧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彼此间的爱意正悄然滋生。

吃饭时,得知卓舒兰明天上午回北城,郝立冬想的是,连政也快要回去了。

卓舒兰逮着机会使劲夸儿子厨艺好,桌上几道菜挨个夸,积极制造话题想陪儿子多聊天联络感情,结果被当成透明人,心里一阵失落。

见郝立冬时不时发呆,连政给他夹了块带鱼,叮嘱他好好吃饭。

有外人在场,郝立冬不能问,默默端起饭碗扒了口米饭,却没什么胃口,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是如此陌生。

这套房子不是他的,还在母亲名下,保姆的主要工作是照顾母亲,现在母亲走了,吴阿姨的工作已经完成,该辞退了。

卓舒兰肯定会离开,这女人待在这里只是出于一时的怜悯心,而连政,工作和生活重心都在北城,也是要离开的。

他不能一直消沉下去,得调整好心情,准备上班了。

饭后的餐桌,连政没让保姆动手,和郝立冬一起收拾进厨房,他负责洗碗,郝立冬负责擦灶台。

擦完灶台,连政还在洗碗,郝立冬忍不住问:“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连政昨天也被催了,他爸去过两次连拓找他,公司里必须他参加的会议由线下改为线上,当着郝立冬面开过,这小子估计又把自己当麻烦了。

“暂时不回去,”他说,“下个月看情况。”

十二月才走吗?郝立冬高兴不起来,见连政衣袖往下滑,伸手帮他卷上去,随意道:“我打算过两天就去上班,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