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政拿了双拖鞋:“哥,我先去上个厕所,马上就来热菜。”

说完要走,听见连政叫他先把羽绒服脱了,他没脱,只说自己憋不住了,匆匆去了客卫。

但凡能坚持住,郝立冬也不想在哥哥家里脱内裤,捂得太难受了,他脑子依旧很乱没考虑太多,人有三急上个厕所正常,哪里晓得他哥早在他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他走姿别扭,走快了完全是被他激的。

等卫生间门关上,连政才解开西装扣子,松了下领带,把西装脱了拿进衣帽间,然后慢慢解领带,脱马甲,再松开衬衣领口,一整天绷着的情绪在此刻稍有缓解。

郝立冬来了北城后处处躲他,其实他也在尽量减少接触,忙了整整三天,不是抽不出工夫,他刻意不见郝立冬,一方面给对方时间去适应,另一方面给自己时间冷却欲望,克制需求。

不过在影音室里坐了近一个小时后,连政想透了,他和郝立冬之间需要的不是时间,而是安全套和润滑液这种非必需品。

郝立冬又哪里晓得连政再给他两天时间,不是真的要他琢磨出个好歹来,只是心疼他没经验,怕弄伤他。看着内裤裆部的透明液体,他坐在马桶上唉声叹气,这会儿倒不恨自己了,只有难过,不知道能跟谁说,唯一的兄弟春涛那里都不能说。

他低头检查了下刺痛的尿道口,头也有点红红的,得亏先跑进来把内裤脱了。连政还饿着肚子,他收拾好情绪,套上秋裤和运动裤起身,把内裤揣进羽绒服内兜,冲了根本没上的马桶,出去瞧见对方在厨房盛饭的身影,忙把羽绒服扔向沙发,跑过去帮忙。

“哥,我来弄!”

“我来吧,菜没凉,饭端桌上去。”连政装好米饭,见郝立冬眼睛红红的,盯着旁处在走神,伸过来的手是干的,特意问他,“手洗了么?”

“啊,哦,我忘了,忘洗手了……”郝立冬尴尬地放下胳膊,去水池边洗手,感觉被连政嫌弃了,可又不能说自己根本没上厕所。

不对,两只手刚才都碰过鸡鸡了,确实不干净。

他无声一叹,等吃完饭就和大哥好好谈谈吧,走之前再给奶奶买点东西,提前把年拜了,林姐那边的话……

“还没洗好?”

“啊?哦哦,好了好了,洗干净了。”

连政把两碗米饭都交给郝立冬,自己则拿了两双筷子和勺,走在郝立冬后面,他目光从郝立冬的屁股顺着往下,停在那双脚上,又转头去看沙发上的羽绒服。

丰盛的四菜一汤还是热乎的,偏南方口味,郝立冬吃得比平时慢了许多,本以为经过刚才那一出,再和连政面对面独处会尴尬受不了,结果安静而和谐。

他最开始就发现了,连政吃饭时不爱闲聊天,咀嚼食物时也紧闭嘴巴,不会发出声音。

郝立冬回忆起连政第一次请他吃的那顿饭,那家中餐厅太高档了,他不好意思动筷子,连政又特别严肃,说话公事公办没一点人情味,不像现在,饭桌上有时候会陪他聊天,顿顿给他夹菜盛汤,叮嘱他多吃点。